紅燒肉、蜜汁藕、涼拌鯽魚、香煎豆腐。
這幾道菜放到現代平平無奇,但在此時卻是難得的佳肴,陳旻為了表示誠意,還做了一大鍋麻辣牛蛙。
原料自然是取自系統,說來也是諷刺,他在現實世界混得不怎樣,系統方面這半年倒是十分順利。
幾次抽獎,次次都有收獲,之前可望不可即的番茄、洋蔥都抽中,就連歷史參與值都漲到三萬。上次更是直接送了陳旻六對大牛蛙。
牛蛙這個東西,原產自北美洲,因其肉質細膩、味道鮮美在后世廣受食客們喜愛。陳旻還記得,光是他們三線小城,牛蛙館子就有十幾家。
原本陳旻想著,這東西跟白豬一樣,找人養殖當改善大家伙食了。后來猛然警覺不對,這牛蛙雖然好吃,但他依稀記得屬于入侵物種,會大量破壞耕地。
此時可沒有現代那么多科技手段,人口也不過兩千萬,一旦什么東西泛濫成災,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思及這里,陳旻已經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以后系統給的東西還要仔細分辨,寧可少吃少用,也決不能做那千古罪人。
既然沒辦法養殖,那只有就地解決一個選項,于是給張良等人送了一些后,剩下的便用來招呼貴賓。
不過“韓信”似乎是對那世間獨一無二的牛蛙不感興趣,只盯著紅燒肉和蜜藕狂夾。
陳旻見狀連忙介紹道“此物名叫牛蛙,入口即化,乃是人間難得的美味,壯士不如嘗上一嘗。”
“啊我知道,不就是田雞嗎。小時候窮,凈拿這玩意兒打牙祭,不過想不到你們那兒還有別的名,牛蛙牛蛙,也不怎么好聽。”
韓信咽下最后一口肉,然后用餅子將碗中湯汁擦的干干凈凈,大嚼特嚼。
陳旻這個人,性格中也頗有些“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味道,若果是旁人這般粗魯,他可能會在心中吐槽,但知道對方是“兵仙”韓信。他就覺得這個人怎么看怎么不拘一格,果然是能成大事的。
于是對其更加熱絡。
韓信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絲毫沒有半點扭捏。
酒過三巡,陳旻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緩緩開口道“先生對今日這頓飯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不能再滿意,這他娘的比盱眙城里那些淡出鳥來的東西好多了。”韓信擦了擦嘴,大大咧咧道。
“呵呵,先生真是快人快語,不過這點旻到也承認,我們薊縣的吃食,確實是天下第一等。”
韓信聽到此番言論微愣,這時候講究自謙,尤其是貴族之間,說話更要拐著彎的聽。在項梁的帶領下,即使之前不過是個普通平頭百姓,也擺出一副守禮的模樣,生怕讓人笑了去。
這對于素來厭煩這些他卻極為不自在,所以看到陳旻這番言論感覺還挺對胃口。當即表示道“你不錯,是個可交的人。”
來了,陳旻心中竊喜,旋即又道“我觀先生性子灑脫,為人不怒自威,想來也非這池中之物,既然你我如此投緣,先生何不與我回薊縣”
陳旻這般直白也是有原因,畢竟韓信此時在項梁軍中不過是個小吏,跳槽再正常不過,拐彎抹角的反倒不合適。
原本以為這般“禮賢下士”,此時正覺得郁郁不得志的韓信應當立刻點頭,誰知對方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半天大喊一聲“啊你說啥我沒聽清”
陳旻不明所以,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
只見韓信面色古怪,吞吞吐吐道“我覺得我在項將軍手下干得挺好的”
“這怎么能好”陳旻沉痛的一拍大腿,“先生這般才干,陷在這灘泥潭,完全是明珠暗投啊“
“哦”韓信來了興致,“如今項梁手下十幾萬人,他本身又精干,出身高貴,甚至還逢迎天子,楚地歸心,你怎么說這兒是泥潭”
“先生此言差矣,”陳旻耐心解釋,“這盱眙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相強君弱早晚出問題,更何況樹大招風,到時候秦軍那幾十萬兵馬打過來,能不能長存還不一定。”
韓信沉默片刻,正色道“我有個屬下,曾經提過類似的話,當時我還半信半疑,但你也這么說,確實有幾分道理,我在這里謝過公子提點了。”
“不謝不謝,”陳旻眼巴巴的看著對方,等著其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