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吏本是趙國出身,不太明白陳旻說的什么意思但也沒敢開口問,只應了一聲便退下。
他走后,張良羅指那人,“他不錯。”
陳旻點頭,確實,能寫會算思維縝密,面對陳縣內部的事,完全可以閉嘴,卻敢于直言進諫。的確是個能人,但這樣的能人卻在趙國里只能當個小吏,可見這里有多識人不清。
“有一件事雖然跟他說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還想請教先生。”
沒等他開口,張良便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工資可是說為何陳縣會出兩萬兵來幫我們是吧”
陳旻點頭。
“這點不如問問當時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來。”
陳旻一想也是,于是便讓人請了婉娘過來。
是的,這個建議正是婉娘提出來的,而且因為這次陳縣派出的人中有她家里人,所以在仗打完后,陳旻便派人去陳縣把她接到趙國,考慮到快要臨盆,孕婦心理焦慮,有家人在總會好一些。
此時婉娘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進屋看到陳旻后,想要行禮,陳旻連忙制止,旋即將心中疑問訴出。
婉娘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對陳旻道“公子,我在陳縣的時候,服侍在王上身邊,經常能見到大伯于宮中行走,他還有些嗯健談,所以一來二去也曾那么說上過幾句話。”
陳旻冷哼一聲,讓對方直接叫陳凌名字便是,聯想到陳凌的為人,自然明白婉娘口中的健談是什么意思。臭不要臉的,連弟媳都調戲
婉娘繼續道“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也大概知曉他是什么樣的人。如今那邊整個朝政被張耳把持,換了別人興許會不高興,但對于陳凌來講只要不威脅到他享樂,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所以,我們傾向對于王上遇刺一事,他不過是被人推上前臺,其他的膽子應該是沒有的。”
陳旻一言不發,實際上也默認她的話,陳凌如果真敢行刺,也斷不會如今當上傀儡皇帝。
“所以如果有旁邊人的勸導,想必他這個王上不會提出反對意見,我親人都在陳縣,對全縣的局勢也有所了解。雖說張耳大權獨攬,但將軍陳馀也可以指揮調動軍隊,他這個人之前跟田臧就有矛盾,而且長時間在張耳治下,想必心里早就有些不服,我們這次以金錢誘之,他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婉娘笑了笑,實際上她非常聰明,在幾次提出治理意見之后,陳旻便讓她進入薊縣權力中心。
事實上,這個時代的女性對于政治的熱衷一點都不比男人少。舉個例子,胡亥為何要不光殺了兄弟,還要殺死自己的姐妹,就是因為此時女子左右政治的也有很多。他自己篡改遺詔,擔心他人揭發,自己干脆就滅了自己的族。
陳旻陷入沉思,他總以為張耳跟陳馀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沒想到再深的友誼在權力面前也有裂痕,如此一來,倒是給了其他的突破口。
“那又是為何這幫陳縣的士兵如此勇猛”
婉娘面上刪過一絲自豪,“陳縣本就是楚國都城,曾經打過好幾場大仗,當時楚王進來的時候,基本上沒有怎么反抗便前去相迎,所以對于田臧這種跟秦國勾結的亂臣賊子自然十分痛恨,打起架來勇往直前也不奇怪。
陳旻恍然,所以合著陳縣還是個老革命根據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