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尹盡管說”
張耳深吸一口氣“臣聽聞王上下了旨意,調了兩萬兵馬去幫著那薊縣陳旻打趙國,可是有此事”
陳凌微愣,面色有些迷茫,尋思許久后方才反應過來,“好像好像是有這么個事”
“荒謬糊涂”張耳暴喝兩聲,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冷不丁聽說后臉依然漲得血紅,明顯氣得不輕。陳凌被嚇了一跳,喂喂縮縮的呆在一旁,這般情景倒向對方是大王,而他是臣子一般。
平復了許久,張耳緊繃著臉開口問道“你明知我們跟薊縣那邊勢如水火,為何還要幫著對方去對付趙國。”
“我這個我不是尋思著那臭小子,好歹也是我弟弟,雖然跟薊縣沒什么往來,但之前吳廣那邊幾次三番不聽我們調動,還散播謠言,這些都是令尹你跟我說的”陳凌陪著笑臉,站在他的角度,他并不知張耳跟田臧之前的謀劃,而且本人又沒什么遠見卓識,所以只需要輕輕一推,就仿佛墻頭草一般來回擺動。
張耳聽得簡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然而,他畢竟老謀深算,冷靜下來后,便明白這些東西不是陳凌這種蠢貨一個人能想出來的。而兩萬兵馬的調動也不是小事,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道,朝中定有人跟他里應外合,到底是誰呢
想到這里,張耳不禁后背發涼,于是開口詢問。
然而,得到的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張耳后退幾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是他
陳馀兩個字仿佛重錘,錘在他心上。
陳馀與張耳為刎勁之交,兩人當年就一起計劃刺殺始皇,毫不夸張的說,自打認識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
而今,聽到最好的朋友算計自己,第一反應便是不信。但陳凌卻信誓旦旦的表示就是陳馀來勸說的,陳馀是楚國的大將軍,名義上的三把手,如果不是有他,自己這個大王,根本動不了兵馬。
張耳內心五味雜陳,最后深深嘆了口氣。失魂落魄的離開,他并沒有去問陳馀為何要這樣做,擔心會得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況且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也沒用,他心里清楚,既然陳旻選擇打田臧,早晚有一天會追究到自己這邊。所以莫不如早準備,至于陳馀,就這樣算了吧。
雖然雙方沒有直接沖突,不過這般不清不楚,卻在兩人之間劃下了深深的傷痕。
信都,陳旻跟張良坐在首座,聽底下人報賬,心中不由納悶,趙國好歹也占了十幾個城,經營了快要一年,怎么庫房里就這點東西
底下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公子,這附近本身就很貧瘠,加上吳廣當政的時候,時不時要抵抗秦軍。這仗一打,所花定然不少,而我們又沒有什么善于管子之道的人,田臧上位之后,想要修行宮都拿不出錢財來。”
陳旻搖搖頭,那田臧為達目的,機關算盡不擇手段。結果如此看來,也沒享幾天福。
留下一部分維持官員俸祿以及基本開銷后,陳旻便讓把庫房里所剩不多的東西都分散給百姓們。
底下人猶豫了一下,旋即開口道“自古以來,打仗都要做到獎賞士兵。公子您帶著人辛辛苦苦跑到此地,就這般將財物給趙國百姓,手下人可服氣。”
陳旻輕笑一聲,與旁邊的張良對視一眼,“這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嘛,自然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