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太懂。”
赫敏看著面前須發皆白的老巫師,心底一陣冰涼,禮堂里的熱鬧與喧囂仿佛發生在非常遙遠的地方,與眼睛能捕捉到的畫面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她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她抓著金色懷表的手卻不自覺的收緊,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喃喃道:“什么叫不是這個世界的巫師?意思是,他太強大了,跟我這樣弱小的巫師不是一個世界?又或者,他出身東方,不是我們歐羅巴的巫師?”
鄧布利多眼神憐憫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巫。
不確定她是真的沒有理解他剛剛的解釋,還是不想聽懂。但有的事情,不是像受驚的鴕鳥那樣,把腦袋埋進沙子里就可以假裝不存在的。
他的手指輕輕彈動著,兩人周圍原本那抹淡淡的、朦朧的光線變得更厚重了些——旁人看來,可能只是因為兩人所處位置較遠,光線不好,所以身影看上去有些模糊;而想要上前與鄧布利多教授說話的巫師,在靠近那片朦朧的光線后,注意力立刻會被其他人分散,然后不自覺的走向其他地方。
“——比你理解的那些距離更遙遠一些。”
強化了兩人周圍的屏蔽結界后,鄧布利多抬頭看向禮堂的天花板,看著那片深邃如海卻又比大海更寂寥的星空,聲音很輕的說道:“比我們與星空之間的距離還要遙遠……甚至超越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女生發出一聲古怪的嗚咽,似乎想說什么,但話在出口前就被她吞了回去。
老人低下頭,湛藍的眼睛透過半月形的鏡片,仔細打量著她。
“——你是想問他是怎么跨過這么遙遠的距離來到霍格沃茨嗎?”身為一位攝魂取念大師,他不需要刻意施法,就能很容易捕捉到別人的一些想法。
尤其當對方情緒波動很大,對他的目光沒有任何防御的時候。
赫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他是借助一個名叫‘主神’的特殊存在,來到這個世界的。”
鄧布利多教授斟酌著用詞,并未直接向小女巫解釋‘主神’這兩個字,而是從主神存在的蛛絲馬跡開始講起:“——衛斯理小姐,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巫師,又來自麻瓜世界,應該有所察覺,這個世界存在一些既與普通巫師認知不一致,也與麻瓜們認知不一致的異常……比如城堡肖像畫間流傳的怪談,說偶爾會看到一些穿著既不是麻瓜衣服,也不是巫師袍子的奇裝異服,施展聞所未聞咒語的陌生人,而后這些人又神秘消失;
再比如,《預言家日報》里會報道一些無法被魔法部歸檔的‘魔力爆發’事件,現場殘留的能量波動與我們已知的任何魔法體系都不一樣……有時候,你甚至能在巫師報紙上看到麻瓜動畫片里那種巨大的機甲與機械人。
還有,《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有時會出現幾個沒有根底的‘異人’,沒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他們憑空出現在某些大事件里,而后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校史中的只言片語,我們完全無法確認他們是不是曾經出現過。
就像1943年6月,海格被指控打開斯萊特林密室放出里面的怪物時,有異人作證海格事發期間一直與他一起在芬蘭旅游,雖然魔法部最終沒有采信這份證詞,而且依舊把海格趕出了霍格沃茨,但卻沒有把他關進阿茲卡班……”
“……教授,我不明白,聽您的意思,海格應該進阿茲卡班?”赫敏皺著眉,敏銳的察覺到老人的未竟之意。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金色懷表,措辭非常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