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扶著沈景時回來的倒懸,隨手將車鑰匙放在了玄關。他在準備上樓時,因為手機收到一條新的消息而在電梯前停了一下。
消息是他預定的酒店發來的。
提醒他服務時間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下午兩點。
他已經決定不去了,自然也不用理會了。
面前的電梯打開,倒懸走了進去。
電梯一出來,就是沈景時的房間,倒懸徑自走過去,來到自己的房門外,轉動門把,將沈景時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里,電腦還在待機狀態,機箱的紅光與電腦右下角閃爍的綠色電源,交替閃爍。
習慣這種昏暗環境的倒懸,只開了在床那一周的地燈,而后隨著放下的沈景時滑躺到床上,他也彎腰覆了上去。
親吻聲。
機箱運作的聲音突然變大,待機的電腦頁面也突然亮了起來。在光源下,倒懸的動作忽然戛然而止。他按著枕頭,起身站了起來。
沈景時胸前的扣子已經解開了,露出緋紅的一段脖頸和泛著濕潤痕跡的鎖骨。
關閉了電腦倒懸重新回到了床邊,他捋起沈景時濕熱的頭發,繼續吻他的臉。這密集的吻大概持續了三分鐘有余,他停下來,俯視著此刻在他面前毫不設防,任憑他處置的沈景時。
“沒有想的那么開心。”
一聲自嘲的笑之后,倒懸翻身坐了起來。
他沒有像在沈景時面前表現的那么生活笨蛋。他會開車,也會抽煙。玩滑板,并不是他的愛好,他之所以將這當成愛好,是因為可以在沈景時面前留下陽光開朗的少年形象。
但怎么可能呢。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在一年以前,他的人生幾乎全是在昏暗的房間,在電腦前工作。
躺在床上的沈景時,側滾到了他的面前,倒懸伸手過去,觸摸他的頭皮,用手背摩挲他的臉頰,“對不起”
“我不想讓你這么傷心的。”
他彎下腰,又親了一下沈景時的額頭。
“對不起。”
心里本不該這么強烈的負罪感,讓他無法按照計劃的進行下去。他抬手開了床邊的燈之后,在黑暗中神色沉凝的倒懸,也被這光照驅散了陰霾似的。他躬著身體,閉著眼睛用喘息平復了好一會才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細密的幾乎呈霧狀的水霧,從頭頂澆淋而來。赤腳站在地上的倒懸,揉弄著淋濕后貼在臉上的頭發。
少年寬闊的麥色背脊,在熱水下延伸,泛紅。
水珠沿著倒懸垂下的臉頰滴落下來,他張著嘴巴,急促的喘著氣。
今晚是最好的機會了。
真的要錯過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