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她一天。”
“她說被人耍好玩嗎。”
將手中一飲而盡,只在杯底殘存了一些酒液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坐在沙發上,用支撐著腿肘的手臂托著額頭的沈景時牙關緊咬。
“我耍她什么了”
“我耍她什么了”
被酒精燒灼的胃部傳來疼痛感,讓沈景時背躬的更低,本來梳上去的頭發,此刻也因為發膠的緣故,根根分明的垂了下來。
粉色的頭發,通紅的眼睛。
“為什么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啊。”
倒懸伸手,將他在眼前晃動的頭發捋起來。被他帶出來喝酒的沈景時已經有些飲酒過量了臉頰潮紅,平常看不到的下睫毛,也因為不適而擠出來的生理眼淚浸濕,交錯著貼在眼瞼上。
倒懸在和他的對視中慢慢靠近,兩瓣嘴唇張開,好似要吻他一樣。但他還是在距離沈景時臉頰不過幾厘米時停下了。
“還喝嗎”
“喝。”
得到沈景時的回答后,倒懸退開了。
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支架酒桶,沈景時把杯子放在下面,接了一杯滿。倒懸以視線叫來一直在觀望他們的清吧侍應生,和他說了什么,沒過多久,只為他們這唯二的兩個包場客人演唱的駐唱歌手就這么停止唱歌,專心的演奏起吉他來。
倒懸面前也有個杯子,咖啡色的調制酒混雜著漂浮起來的空心冰塊。倒懸拿起來,卻沒有喝的意思,反而用手指吊握著杯沿,通過那不甚澄澈的液體,隔望起了坐在身旁的沈景時。
沈景時的情緒,似乎感染到了他。他眼睫垂的低低的,與平時相比,多了種沮喪的味道。
等酒桶里的酒空了大半時,握著還剩半杯酒的杯子的沈景時躬著身體不動了。倒懸起身走過去,將杯子從他手中拿了出來。
沈景時抬起頭,睜著眼睛,含糊不清的說,“干嘛,我還能喝。”他想把被倒懸拿走的杯子奪回來,這樣掙扎間,他反而一頭撞在了站立的倒懸的腿上。
倒懸握著他伸直的手腕,反身將杯子放在了沈景時碰不到的桌子邊。
因為剛才的搶奪,杯子里的酒灑出來了,打濕了倒懸的虎口,連他的袖子也潤濕了一塊。只他本人不在意,放完杯子之后,就這么垂手輕輕拍打起沈景時的后背。
“別喝了。”
“今晚已經喝的夠多了。”
沒搶到杯子的沈景時,緊攥著他身上的衣服。那本來布料柔軟的衣服,一下因為他的拉扯有些變形。倒懸站著等他安靜下來。
這么過了一會,沈景時果然安靜了不少,拽著倒懸的衣服往下拉的手慢慢放松,只有臉頰抵在倒懸身上。倒懸伸出手,覆住沈景時的手背,以一種輕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量做引導,讓他環上自己的腰。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醒的沈景時照做了,兩條手臂環在他的腰上,口鼻噴出的呼吸,都蘊在倒懸的懷中。
在確定沈景時此刻牢牢抱住自己之后,倒懸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坐在沙發上的沈景時的距離之后,又托抬沈景時的手臂,引導他往上攀,“抱上來。”
為維持自身的平衡,沈景時環在他腰上的手,開始拉著他后背的衣服往上攀。
等沈景時離開了沙發,但又因為站不穩,屈膝在他面前,牢牢抱著他的時候,今晚總是不太開心似的倒懸,終于露出了第一個笑弧。
別墅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