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奧修。”
奧修摘下了嘴上叼的葉片,正色,“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氣氛忽然凝滯,走到他身旁的墨丘利仿佛沒有聽清一般的看著他,在從奧修的神色確定他不是玩笑之后,墨丘利皺眉,“你要走”
“嗯。”
“為什么”雖然奧修是他的下屬,但兩人一直以來相處的模式都是互相欣賞,互相成就的朋友,他不明白奧修為什么會突然提出離開。
奧修料到墨丘利會有這樣的反應,“我曾經和你說過,有一天我會離開羅馬的。”
他的確說過,只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后來墨丘利授予了他獨裁官的職務,給了他大量的特權,他以為奧修不會再離開了。因為除了羅馬,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再施展他的抱負了。
墨丘利挽留道,“不要走,奧修。”
奧修沒有執意說要在現在離開,他看著外面的天空,平靜的神色讓墨丘利生出了一些希望,“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奧修站立不動,墨丘利伸手過去,按住他的肩膀。
“我需要你這個朋友。”
這是墨丘利的心聲,他成為大帝之后,失去的東西越來越多,奧修這個朋友,是他如今唯一能夠敞開心扉的人了。
篝火旁,是倉皇從羅馬王城掏出來的烏納斯一行人,為了擺脫身后的追兵,他們在奔逃了一個晝夜之后才敢停下來休整。
被溪水浸泡過的干凈的布,緩緩擦拭過拉赫曼身上的血污。
拉赫曼背對著眾人,宛若野獸那樣的喘著粗氣。
烏納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口沾染的銹跡,那是長期被拘束在某個地方造成的。他十分的心痛,握著拉赫曼的手幫他清理已經有些化膿的傷口。
拉赫曼并不配合,在他用兇狠的眼神恐嚇烏納斯的時候,烏納斯也同樣直視著他。
也許是血脈相連起了作用,失去理智的拉赫曼竟然在與烏納斯的對視中平靜了下來,他緊握的五指也慢慢的松開了。
在幫拉赫曼清理完身上的傷口之后,烏納斯緊緊的抱住了他,“你還活著,你還活著。”聲音幾度哽咽。
歷經坎坷與周折,拉赫曼脖頸上的項鏈居然還在,烏納斯握住他的項鏈,與自己的一起緊握在了手心中。
從這個抱住自己的男人顫抖的肩背中,拉赫曼似乎也感覺到了某種強烈的感情,他沉重的喘息慢慢放緩,野獸一樣兇狠的目光也漸漸有了幾分迷惘。
在這樣一個團聚的時候,烏納斯再度想到了賽特。拉赫曼還活著,就已經證明了賽特在追捕他的時候并沒有置他于死地,至于拉赫曼為什么會失去記憶,也許只有等到拉赫曼恢復記憶時才能知道吧。至于更多的,烏納斯根本不敢想,他帶著強烈的復仇之心來到羅馬,處心積慮的將賽特拉入深淵,當一切都完成時,他遇到了活著的拉赫曼。
他是否還記得賽特呢,又是否還愛著他呢烏納斯不敢想下去。
他只能強迫自己緊緊的抱住失而復得的拉赫曼,可只要當他閉上眼,那雙耀眼又倨傲的金色雙眼就會浮現在他的眼前。
在進入元老院時,墨丘利聽到下屬和他稟報王城中發生騷亂的事,在聽到對方趕在支援的士兵到來之前逃離王城,他腳步略微頓了頓。
“加強王城戒備。”
“派人去角斗場里調查那個埃及奴隸的來歷。”
在得到下屬的回應之后,墨丘利走入了元老院中。
今天不過是每周例行的一場會議,墨丘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時,忍不住分神想到了昨天奧修和自己說的他想要離開羅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