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將瓶子從西塞羅的脖頸上解了下來,對著燭光,瓶子里紅如鮮血一樣的液體流淌著。
這是
賽特想到了一個答案。
旋開的瓶蓋里,帶著的腥香氣息讓賽特一下子想到了西塞羅在那一晚哺喂到自己嘴巴里的東西。
他不會記錯這個味道的。
賽特握著瓶子抬起手來,他想砸掉這個可怕的能影響他神智的東西,然而當他低下頭,看到垂死一般的西塞羅時,又有了一些猶豫如果西塞羅死了,墨丘利將名正言順的接手整個羅馬。如果西塞羅沒死不,他即便沒死,賽特也等不到他完全康復的時候了。
他現在就要去埃及,去救奈芙蒂斯
一個念頭,在此刻出現在賽特的腦海中。
燭光下,墨丘利整理著自己的妹妹芙羅拉生前的遺物。
或許是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帶有這樣那樣的目的,回頭遙望從前的墨丘利,也忍不住緬懷起了死去的芙羅拉。
他的妹妹天真爛漫,然而遺物里卻顯露出了她從未和母親與自己吐露的諸多憂郁情緒。
鋪散在地上的莎草紙上,畫著芙羅拉生前所見過的一切美景她生來被母親庇護在方寸的世界中,所見也不過是自己的宮殿,窗戶外的天空,連王宮里的花園都罕少看見。
“芙羅拉。”墨丘利喃喃念著這個早逝的妹妹的名字,神情中滿是緬懷的味道。
在他想將這些遺物整理起來的時候,發現一張被他遺漏的莎草紙。這張紙上畫著的人,令他倍感驚異畫上的人是賽特。
他不知道芙羅拉什么時候見過賽特,也許是他宴請西塞羅,賽特奉密涅瓦的命令,前來帶回西塞羅的時候碰巧被她看到了吧。少女的筆觸美好無比,墨丘利因此想到了賽特。
那個金瞳的男人真的死了嗎死在那場大火中
他那樣的人,怎么會死。
可如果他沒有死,那為什么王宮中再也沒有聽聞他的消息了
就在墨丘利的神思不自覺飄遠的時候,門口傳來倒地的聲音,墨丘利警惕起身,看到門口的護衛倒在地上,自他脖頸上,一片血跡蜿蜒。
“誰”墨丘利拔出了短劍。
一道被斗篷包裹著的身影走了進來,就在墨丘利還在猜測他的身份時,面前的人摘下了斗篷。
“賽特”摘下斗篷的男人,正是被傳做已經死在一場大火中的大祭司。墨丘利再度見到他,收起自己心中那得知賽特死后的失落感,轉而化作一種厭憎的語氣,“你果然沒有死。”他理所應當的把賽特的死亡,當成西塞羅的謀劃。
也許面前的金瞳男人,只要幫西塞羅達成了某個目的之后,就能重新獲得崇高的地位。
摘下斗篷,長而卷曲的頭發披散下來,與黑色斗篷交融在一起,幾乎分不出哪里是頭發,哪里是斗篷。賽特面對墨丘利帶著敵意的言語,只抬起眼睛靜靜的望著他。
賽特這一反常態的模樣令墨丘利感到了疑慮。
賽特比從前要憔悴太多了,西塞羅得到這一切,他應該是最大的受益者才是,但他如今的模樣看起來,要比失勢者墨丘利更要憔悴。
“你來我這里是想做什么西塞羅讓你來殺了我嗎”墨丘利說服自己不要被賽特的模樣迷惑。
這個男人總是虛偽狡詐的,所謂的示弱,也許只是另一個圈套而已。
“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賽特根本不在意在墨丘利眼中,自己是何等丑惡的面目。
墨丘利語氣揚高了一些,“合作西塞羅給你的還不夠嗎”
“我可以幫助你回到元老院。”賽特早預料到墨丘利會是這樣的反應。如果不是魔藥,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來向墨丘利尋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