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逆子”聽到下人稟報偏院的事,趕來的翟秦揮開扶他的兩個下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翟臨面前。
“爹,我”翟臨欲要解釋,可眼前景象,他又如何解釋
翟秦一巴掌摑在他的臉色,力道之大,險些令自己栽倒在地。翟臨挨了一巴掌,面頰馬上腫了起來,看著面前氣結的翟秦,他又連忙去扶。
翟秦氣的渾身發抖,“還不向四皇子賠罪”
翟臨棄了長劍,跪倒在地。
同樣趕來的樓曳影見樓西朧嚇成這副模樣,抬手觸及他肩膀,見他戰栗不停,便緊握住了他的手,“皇弟皇弟”
樓西朧目光發直,被樓曳影抓在掌心的手亦是冰涼。樓曳影恨恨看了跪在地上的翟臨一眼,如今靜心休養的翟將軍也在這里,他實在不好計較,只將地上的樓西朧打橫抱了起來,帶著他離開了。
把完脈的御醫,將樓西朧的手腕放下,用薄被蓋住之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樓曳影正要詢問,樓西朧的生母便已經迎上前去,“御醫,我兒怎么樣了”
“四皇子心膽氣虛,乃是受了驚嚇所致服用人參歸脾丸后,還需多加靜養。”
聽御醫如此說,玉青臨才松了口氣。樓曳影看一眼帳中,隔著朦朧的簾紗,他能看到平躺在其中的人影若不是他非要拽皇弟出宮,皇弟也不會如此,或是他能多多照看皇弟一些,皇弟也不會被那翟臨如此惡意的戲弄,想到這里,心有愧疚的樓曳影便又對那翟臨生出幾分痛恨來。
那邊樓鳳城才正離開府邸準備返回王宮,因樓鳳城勸阻才沒有被家法伺候的翟臨,垂頭喪氣的送他出來。過了這么久,他臉頰上的掌印不僅沒消,反而更腫起了一些,可見翟秦目睹那大不敬的一幕是有多憤怒。
樓鳳城與翟臨已有私交,雖已經從翟秦口中聽了個大概,但他卻不信翟臨是這樣莽撞糊涂的人,在自己以忠君之名聞名的老子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一個皇子。在翟臨送別他回宮時,他又求證一遍,翟臨也不隱瞞,將方才之事如實相告。
“你劍刺出一半便收手了”
翟臨點頭,平日里颯爽英俊的少年,因為一側臉頰腫脹生出些狼狽來。
“可有說過什么恐嚇之言”
“我怎么敢我方才真的只是想逗一逗他。”翟臨臉頰腫了,說話都含含糊糊的,樓鳳城卻還是聽清了。
如果只是這樣,樓西朧那副驚嚇的姿態,便多了幾分演的味道了。自以為知曉樓西朧卑劣行徑的樓鳳城冷笑一聲,“他平日里膽小怯懦,想不到還是個暗地里咬人的。”
翟臨又想到了樓西朧那雙流淚的眼睛,這怎么能裝的出來,“三皇子,是我是我魯莽了。四皇子膽子小,我不該跟他如此玩笑。”就算是裝的,他也認了。
聽得翟臨還在為樓西朧開脫,樓鳳城眉頭一皺。只身旁已經有人過來提醒他在宮外呆了很久了,看著不早的天色,樓鳳城沒有再說什么,抬腳便走進了回宮的轎子里。
樓西朧在翟府受驚的事,還是傳到了皇上那里,只皇上看在翟秦的面子上,并沒有追究,反而還親自替翟臨開脫,“孩童玩樂打鬧時不小心過了度罷了,沒什么好責怪的告訴翟將軍,不必為此事掛心。”雖然在此事上偏心了翟臨,但皇上卻也為安撫樓西朧,撥去了不少賞賜。
此事便就此了結了。
掛在床帳之中用來內置香丸的紋銀百鳥香囊,被一只素手輕輕一撥就蕩開了。
“騙子。”
“說好在樹下等我,這么久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男人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