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躲在這里,他實在通身難受。
樓鳳城做出一個噓聲的姿勢,翟臨便只得噤聲。過了會兒,外面果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躡手躡腳,鉆來了這樹后的林蔭里。
“怎么還不來”女聲。踱步聲。
樓鳳城知道是沈落葵來了,他雖也出了些熱汗,但還是沉下氣息,等樓西朧現身。過了會兒,樓西朧終于姍姍來遲。
“你總算來了每次都要我等你。”第一次聽到沈落葵與樓西朧說話的語氣,樓鳳城怔了一怔一個宮女,怎么敢對皇子這樣說話。
“被些事絆著了怎么了,你最近過的不好嗎”
“不好不好。”沈落葵一遇到能傾訴的人,便不管不顧的數落起自己伺候的主子來,“他晚上讓我磨墨,白天讓我打掃院子時不時還要譏諷我手腳蠢笨。怎么有這樣的人簡直是有病”
翟臨看了一旁被稱作有病的樓鳳城一眼,果然見他眉頭打結。
“他又不寫字,非要讓我磨墨,還讓宮女守著我,不讓我睡。”
“院子那么多落葉,風吹一片,風吹一片有一片沒掃,他就要問我的錯。”沈落葵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樓鳳城當作了奸細,她被他折磨的要發瘋,說到這里,她逼問樓西朧,“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樓西朧還在想她莫不是去了冷宮伺候,才這樣折磨人,被她陡然一問,也附和道,“是,是,她肯定是有病。”
屏住氣息的樓鳳城,眼中冷意都要結霜了他這位皇弟,表面不敢惹他,私下里竟同個宮女這樣貶低他。
“氣死了”
樓西朧正要問她伺候哪個宮里的主子,卻聽那沈落葵嘴如連珠炮一般,說到最后忿忿道,“我恨不得在他喝的茶水里吐口唾沫”
樓西朧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勸了她半晌,最后還拿了帶來的禮物,才哄的她消了氣。只到了此時,樓西朧也忘記自己要問什么了。
二人又說了些別的話,臨分別時,樓西朧還是警醒了她一句,“這樣的話,以后你只同我說就行了,不要讓別人聽見。”在宮里,無論主子是誰,背后議論都是要惹事的。面前的沈落葵,到底是叫家里寵壞了,一點城府都沒有。
“知道了。”沈落葵說,“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她把樓西朧當跟自己一樣的奴才,怕他回去晚了被主子責罰。
藏在假山之中的翟樓二人,聽得外面的動靜消失之后才走了出來。
翟臨倒沒覺得什么,二人說的話,刨除說那樓鳳城的不是之外,也沒有什么了。只就是這樣,樓鳳城的臉色比意想中,聽到沈落葵將自己行蹤私事稟報給樓西朧還要難看。
“三皇子”翟臨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樓鳳城撥開樹枝走了出去,只他手指抓到樹枝時,樹枝一聲脆響,從中斷開了。翟臨踩著掉在地上的那截樹枝,悻悻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