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眼睛一亮,將銀票收了起來。
臺上跳舞的花楹也一眼看見了樓曳影,她神色微妙怔愣了一下,而后繼續跳起舞來。
“黃公子,我讓花楹去樓上等你。”
樓曳影只嗯了一聲。
跳完一曲的花楹,越過人群上到樓梯上去,有男子想要挽留,卻被鴇母吩咐的龜奴擋了下來。鴇母帶樓曳影上樓,只在推門進花楹姑娘的閨房時,忍不住說了一聲,“黃公子,您沒來的這段日子,我都跟著得罪了不少人。”她說的不假,這黃公子的確來歷不凡,但幾月不來,為他擋下一眾王孫公子的鴇母也跟著心里打鼓,“您要是真喜歡花楹,趁早將他贖出去吧。”與其留一個不能接客的美人在眼前,不若趁早賣了她,省的再因為拒客得罪其他的客人。
樓曳影沒有回應,自己推門進去了。
花楹站在桌前,正等待著他。
“黃公子。”
樓曳影在桌前坐下。
花楹仍舊是那副柔情款款的模樣,樓曳影看她的眼,又看她的手臂,明明是皇弟的眼睛肖似她,他與她對視時,卻沒有隔著屏風與皇弟對視時的悸動。
樓曳影捉住了花楹的手臂這是二人共處這么久以來,他做的最輕浮的一件事了。
花楹雖有些詫異,卻任憑他抓著自己的手,沿著她的肌膚慢慢撫摸。
樓曳影的眉頭越皺越近。
她的手臂可以稱得上是玉骨冰肌,然而撫摸上去,他心中卻未有半點波瀾。
懷著一絲失落感松開了花楹的手之后,樓曳影道,“我為你贖身,跟我走。”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花楹的,不然怎么會因為一雙相同的眼睛,便會在面對皇弟時都頻頻亂了心緒呢。
花楹對他消失幾月后又突然出現說為自己贖身有些訝異。青樓里也有不少女子被恩客贖身,但都是恩盛情濃,贖回去做妾的。面前這位黃公子,既不愛她人,又不愛她色,贖她做什么
“公子贖我之后,要將我安置何地呢”
樓曳影思索半晌,“我會買個宅邸將你安置進去,你想要什么,跟那些奴才說。”
哦
花楹從他這句話中便聽出,即便將自己贖出去,他也不會多見自己,“花楹福薄,實在消受不起公子的愛憐。公子既對我無心,就還是讓我呆在樓里吧。”
沒想到會被婉拒的樓曳影正視著面前的花楹。
“公子來了幾回,都是望著我的眼睛想來公子的心上人,與我的眼睛有些肖似之處。”花楹是個聰明的女人,與其被贖出去做個替身,還不如在樓里做個被人一擲千金的艷妓,“花楹不愿做誰的替身。”
樓曳影聽她所說,一下變了臉色,“你不是替身。”他辯駁道,“我沒有把你當作誰的替身。”
花楹挑著眉尾看他,仿佛終于是從他有了情緒起伏的聲音中,看到了這老成皮囊下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她俯身上前,抬手遮擋住自己的面頰,只露出一雙盈盈含情的雙眼,望著近在咫尺的樓曳影,不容他逃避,不容他躲閃,“那公子看到這雙眼睛,第一個想起的人是誰呢。”
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樓曳影臉色一下蒼白如紙,只與花楹對視了半晌,他就踉蹌的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