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曳影也不與他爭辯,沉著臉色道,“來人”
“太子。”
“這酒經了何人之手”
“酒從開封之后,就只有呈上來的人動了。”
樓曳影還未逼問,那捧了酒上前的人就跪在了地上,“太子明鑒太子明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下毒啊”看到樓曳影無動于衷,那呈上酒來的人又去拉扯樓鳳城的衣裳,“三皇子三皇子小人真的沒有”
他深知謀害皇子的下場,偏偏高貴妃之令又不能言明,只叫他百口莫辯。
更為郁卒的是樓鳳城,這哪兒是向他求情,分明是遞刀子給太子,好讓太子找殺他的機會,此刻別說保這奴才狗命了,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押他回京。”樓曳影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跪在樓鳳城腳下的人被太子的護衛拖拽開了,一路還在喊著冤枉。
自知被算計的樓鳳城面對此情此景也無力的很,正是樓曳影冷冽一眼掃來,他不甘示弱迎上那目光,卻見樓曳影垂眼扶住樓西朧的肩膀,帶著他離開了。
翟臨都感覺到了暗流涌動,等太子帶人折返回宮之后才走到樓鳳城身后,叫了一聲,“三皇子。”
夜色闌珊。
回到宮中的樓曳影與樓西朧雙雙站在東宮中,聽到他們稟明此事的皇后一副震怒模樣,“他好大的膽子你父皇病危,他不思同心同德,讓你父皇寬心,竟還敢做出弒兄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樓曳影垂著眼睫,燭光下的目光沉沉。
“此事應該稟明你父皇的。”平息了幾分怒意的皇后坐了回去,又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只你父皇病重,若將這樣兄弟鬩墻的丑事稟報給他,怕是要”
樓西朧也不想將此事鬧的太大,他雖偏心太子,但三皇子也是他的手足。
“兒臣知道。”
“此事之后,你要對他多些防范。”見太子這樣懂事,皇后又諄諄教導起來,“你身居太子高位,幾個兄弟早就對你虎視眈眈。”
樓曳影雖然一直與三皇子相爭不下,但到底沒有見過這樣毒害的手段,心緒不寧之余,連帶著對他的怨恨都多了幾分。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你先下去歇息吧。”看到太子眉宇間的困倦與疲憊,皇后心疼道。
“兒臣告退。”樓曳影正要拉著樓西朧離開,卻不想皇后張口留下了樓西朧,他只能先行回到寢宮中等待樓西朧。
太子走后,一直坐在位子上的皇后站起身來,“西朧,此次多虧有你相助,才叫太子避過一劫。”樓西朧垂在身側的手,叫皇后握住。
“有你這樣真正親如手足的兄弟,也是太子的幸事。”
樓西朧還沒想好怎么回復,皇后便問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話,“只西朧如何得知那酒里有毒莫非是親眼目睹了三皇子的人下毒”握住樓西朧的手帶些涼意,卻柔軟的很,加上涂了些膏,軟膩膩的。
“兒臣并未見到,只是”本來已經想好了托詞的樓西朧,在抬起頭與皇后目光相觸時,又一下忘了自己想好的是什么了,躲開目光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繼續道,“只是憑著一股不好的預感,才這樣莽撞的攔下了太子。”
“預感”面前皇后的聲音有些微妙起來。
握住樓西朧手掌的手慢慢放開收了回去,“或許是天命都在相助太子罷。”
樓西朧覺得皇后說的話都帶有深意似的奇怪的很,可又說不上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