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霽垂下頭抵在樓西朧頸間。
他心中情緒萬般,到最后只化作唇畔一抹繾綣笑意。
“為什么要待我這么好。”
“為什么還不告訴我。”
他知道樓西朧已經沉沉睡去,他也不舍得再將他喚醒。他只感到心尖上不知誰人播撒的蜜意,化作瓊漿一般,順著他整顆心肆意流淌下來。
“西朧。”他此刻已經挨的樓西朧極近了,望著微微頷首的樓西朧眼睫上的那滴淚意,他第一次聽從自己的心意,以雙唇去采擷。
“我該如何回報你。”
“我該如何去”幾乎溢出胸腔的柔情,最后也只是止于淺淺開闔的唇。
“落轎”
聽到這一聲,轎夫放下轎子,殷勤的下人已經小跑到轎子旁,弓著腰掀開了轎簾。
轎子里先伸出一把合著的水磨玉折扇,而后是一只手臂,等到綢緞簾子被完全掀開,里頭的人踏了一只腳出來,外人才看到走出來的是一個穿圓領暗紋提花衣的年輕公子。他生的眉眼風流,眼唇含笑,甫一露面,府邸外接宴賓客的男人便怔了怔,而后拱手向前,“趙大人怎么來了”
“聽聞孫大人母親壽辰,特來賀壽。”趙息玄將折扇收在心口,拱手道出這一句之后站直了身體,對身后小廝道,“還不快將賀禮抬出來。”
小廝馬上前去,抬出一個扎著紅綢花的木箱來。
“趙大人有心了,請快請”男人將他笑迎進去,等那年輕公子踏進府中之后,他才忽然一沉臉色,“他怎么來了。”
這個他自然就是如今朝中勢力如日中天的趙息玄。只他到底是被后宮婦人提拔,其人在京城又沒有什么背景,朝中權貴平日里都不愛與他來往。今日不想他竟不請自來。
迎賓到了正午,等到邀請的官員親眷皆都受邀而來,府邸門口的男人才走了進去。
此時府中已經是熱鬧非凡,賓客按照朝中品階而坐,官位高的眾人擁簇,官位低的忙于巴結,唯有趙息玄坐的那一桌有些冷清。
他手中的扇子已經打開了,刺金的錦緞扇面,被他愛不釋手的把玩。
看他孤身一人,男人心中才痛快了一些這便是出生門閥氏族的傲氣,看不慣這些憑著科舉便想躋身他們之中的貧寒之人。今日受邀來的賓客也多是知道孫大人不喜歡這位年輕的官員,所以也都對他避之不及,趙息玄不在意,反復端詳著手中的扇面。
窗外的光照射進來,照他的眼睫之中都仿佛含有一種說不清意味的笑意。
“趙大人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男人假惺惺上前詢問。
趙息玄道,“我喜歡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