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她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但仍有戒備,“皇后不已薨了嗎,聽聞如今繼位的是什么四皇子。”
“母債子償我要她的兒子生不如死”
也許是被她眼中的恨意激起了興致,他開口道,“你要如何報仇”
“請皇子為我安排身份,送我入宮。古往今來的皇家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如今的皇上想來也只是為做給天下看,才封了他這個兄長為一字王。只要我能入宮墻,獻計讓皇上有正大光明除了他這兄長的手段,就一定能獲得恩寵。”她說的是謊話,可為了騙過面前的人,她必須強迫自己都相信這謊話,“到時我在宮中為皇子謀事,豈不是”
脖頸忽然被扼住,這喜怒無常的南蠻太子俯下身看她,如蒼鷹一般凌厲的棕色眼瞳死死盯著她,“你想殺了我都來不及,還為我謀事”眼前的女子還是漏了馬腳,她實在是太想脫身了。
脖頸上的手越收越緊,幾乎將她脖頸捏斷時才終于松開。
她早已習慣了在他身旁與死亡擦肩的恐懼了,撫著脖子咳嗽了許久之后才又道,“殿下可有聽過一句話”
“女子有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我已經是殿下的人,即便再不認命也是殿下的人。”她伏在榻上咳嗽時,被扯開的衣服滑到了背脊以下。上面傷痕遍布,還有幾塊銅幣大小的烙印,可見她受到的折磨之多。
她說的的確迎合了面前男子一直以來對女子的輕視,只他仍不放心。
“南蠻不是有鉆心蟲嗎,殿下若怕我一走了之,大可用這鉆心蟲來喂我。”只要能離開面前的人,哪怕只有一天的自由,她也愿意。
鉆心蟲是南蠻的一種甲蟲,本來只是在動物身上,常有一些猛獸叫這一只小小的蟲子折磨的撕咬自己的皮肉,南蠻人便將這蟲子取來做審問犯人之用。只這蟲子一旦破殼,猛獸堅韌皮肉都能咬爛,更遑論人的五臟六腑。她主動求此酷刑以示忠心,男子還真的相信了。
“好,我送你入宮。”捏開女子的紅唇,將那還在蛹中的幼蟲送到她的嘴邊,女子主動吞服,雙目直望著他。
“我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這鉆心蟲兩個月便會開始啖人臟腑,“這兩個月內,你要么乖乖回到我身邊,要么就被這鉆心蟲鉆的腸穿肚爛。”他甚至還覺得這死法不足以威脅到面前的人,又補充了一句,“那個幫你逃走過一次的女人還在我手上呢上一次砍了她一根手指,這一次就剖出她腹中的嬰兒一同喂這鉆心蟲。”
果真,方才吃鉆心蟲都面不改色的女子,聽到這一句臉色卻登時蒼白了幾分。
房中抱擁兩個絕色佳人的藩王正要入眠,卻聽得下人稟報,“王爺,南蠻皇子求見。”
藩王皺了皺眉,放開抱著的兩個女子起身下榻,“讓他進來。”
門開了,南蠻皇子帶著他那個側室走了進來,他進來便開門見山,請這藩王幫自己身邊的側室安排一個身份,助她選秀入宮。
聽得南蠻皇子的話,藩王抬頭看了他身旁的女子一眼,女子姿容的確明艷動人,但
“還請殿下移步。”將南蠻皇子請到屏風后,他才壓低聲音道,“殿下,這女子并非南蠻人吧”
“她是我從一伙強盜手上搶來的。”
“你我二人密會,她可都聽到了,殿下將她帶在身邊賞玩倒也無妨,放她入宮只怕不妥。”藩王到底老練謹慎。
“一個女人罷了。”南蠻皇子卻是不屑,“她若真的入了皇宮,為我所用,對我,對我們,都是百利無一害。”
藩王還是遲疑。
“新皇繼任,根基不穩我不信他那兩個兄長心甘,讓個女人從中挑撥挑撥,只怕他們自己就先要亂起來。”這年輕氣盛都南蠻皇子卻自傲道,“到時你我二人一聯手,說不定還能輪轉坐一坐這天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