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刷沿著他的喉結一路向下。
看著十分之認真的倒懸,沈景時也沒多想,隨意的就問了句,“還要畫嗎這個不能直接加后期嗎”上次身上的衣服,不是就是后期加上的嗎畫上去的東西,總沒有加衣服那么難吧
抵觸在他喉嚨的筆刷突然一頓。
倒懸垂著眼睫,不知道是在看他,還是思索下一步怎么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開口,“畫的話,拍出來的效果會比后期去做要好。”
“哦。”沈景時也只是隨便一問。到底要怎么拍,還不是全憑倒懸做主。
倒懸從站著,慢慢變成了蹲著。
筆刷還是用的極細的那一個,老實說,在臉上畫的時候是真沒有感覺,在腹部描摹時,沈景時癢的不行。可是他又不敢亂動,怕把倒懸之前畫好的給毀了,所以就憋著股氣在胸口,撐著自己不要抖。
他這口氣憋的胸口一塊皮膚都開始發紅時,倒懸才蓋上顏料的蓋子站起身來,“好了。”
沈景時被一口氣撐的緊繃的腹部,一下塌了下去,他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畫的東西,顏色比一般顏料要淡,有點看不出來倒懸到底畫了什么。直到倒懸拉上四樓窗戶的窗簾,關上所有的燈,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的沈景時,被自己身上忽然亮起的藍色線條震驚的我靠了一聲。
自耳廓后延伸出的藍色線條,橫穿過他的鼻梁,與他嘴唇銜接時過度的菱形對稱,帶有一種極強的科幻感。身體上畫的更為精細,自身體兩側,向前擁簇而來,仿佛是剛剛脫離機甲,還未切斷與機甲的線路連接。
這種只能從科幻大電影里看到的賽博朋克風,就這么裸眼出現,實在叫沈景時驚喜驚嘆。
倒懸這里什么燈都有,他打開了一盞日暮燈,調整了亮度之后,從身側照過來,身上的藍色線條,就仿佛活過來一樣流轉起來。
“還行。”倒懸說。
“什么還行帥死了好吧你好牛逼啊真的。”沈景時真心實意的夸贊,要不是他帶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電量不足的手機支撐不到這個時候,他非要掏出來自拍幾張不可。
倒懸開了四樓的燈,方才那極盡賽博朋克的人體彩繪,瞬間又變淡成了附著在身體上不起眼的灰色線條。
等沈景時意猶未盡的欣賞完,倒懸才再度開口,“你幫我畫吧。”看著沈景時望向自己,坐在桌子邊緣,拿著日暮燈的倒懸輕輕將手中的燈放了下來。
“我”這可著實就有些為難連藝術細胞也沒有的沈景時了。
“我給自己畫不太方便。”倒懸說。
“那我試試”對畫畫唯一的記憶,還停留在高中閑來無事在歷史書上瞎涂歷史人物肖像畫的沈景時,也只能說試試了。
“好。”
沈景時拿了畫筆和剛剛被倒懸打開用了一些的丙烯顏料,看著坐在桌沿上,準備脫去上衣的倒懸,連忙制止,“你先別脫我我我在紙上先練練。有紙嗎四樓”
聽他的話,將衣服放下的倒懸仍舊坐在桌沿上,像是被他這副局促的模樣逗笑,嘴唇向上彎了一下的同時,用撐在后面的手,帶動著身體往后坐了坐,一時他一條腿拉直,另一條屈起的腿,卻呈懸空的姿態,“抽屜里有。”
“等我會兒啊,我先練練。”
懸空的那條腿,前后晃了晃,悠閑的和倒懸此刻的聲音似的,“好。不急。”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渣作者好險,差點就鴿了
渣讀者揭開熱騰騰鍋蓋,笑瞇瞇哎呀,原來今天燉的這只鴿子不是你呀
渣作者。還有25分鐘可能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