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帶著厚實份量的煙灰缸砸在許勝天的腦袋上,毫無防備的他連退了四五步后,當即一屁股倒在地上。
許勝天本能捂住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但血色依舊透過指縫流了出來,他的酒意和欲望在痛意的趨使下一并消散,只能發出不成調的呼痛聲。
時洲感受到下巴連到頸側的粘稠流動感,眉眼間的厭惡只增不減。
嘖,臟死了。
明明控制好了下手的力道,結果還是被濺起來的血液殃及了。
還沒等時洲清洗血漬,緩過疼痛的許勝天惱羞成怒,他咬牙切齒地爬了起來,“時洲,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許勝天看見時洲分明的眸色,反應再慢也明白了對方剛才在演戲,“在我面前甩這些小把戲你當這是什么地方”
許勝天三步作兩步地走了上來,在額頭血色的映襯下,整出一副要人命的兇橫模樣。
“今天你既然已經進來了,我非得辦了你不可”
沒了最初的欲望作祟,純粹是為了發泄怒氣。
時洲面色一緊,暗中發力的右腳還沒來得踹上去,一道身影迅速從門外闖了進來。
突然出現的盛言聞扯住許勝天的手臂往后猛拽,快準狠地往對方的下體補了一腳,正合時洲原本的意圖。
“啊”
許勝天的慘叫聲頂破了天花板,倒在地上露出瀕死的表情。
時洲沒理會這聲刺耳的嘶叫,只是驚訝地望著突然出現的盛言聞,“你怎么會在這里”
盛言聞瞥見時洲還沾著血跡的下顎,以及他手中同樣帶血的煙灰缸,反問,“你呢好端端的怎么會惹上這人”
在包廂門口遠遠瞥見時洲后,盛言聞就心存疑慮,沒想到出門接個電話的空隙,他又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許勝天。
察覺到不對勁的盛言聞這才跟了上來,結果就撞見了正在發生的這一幕。
時洲確定許勝天沒了爬起來的力氣,更安心有盛言聞做后盾,轉身打開水龍頭整理自身儀態。
“被公司的人騙到了這個鬼地方,說是見亂世劇組的投資商,這位許總對我不懷好意”
他先洗凈煙灰缸上的血色,又將自己的臉頰和頸側通通清洗了一遍,才抬起那張濕漉漉的臉,“如你所見,我在反抗。”
盛言聞沉默,瞳孔深處略過一絲復雜。
因為目睹了時洲進包廂的過程,更旁觀了時洲剛才的反擊,他知道對方所言不假。
盛言聞原以為時洲默許了華域影視里的某些規則,如今看來,其實是他自己因為老東家的黑暗面心存偏見、誤會了時洲。
心底晃起一絲歉意,盛言聞睨向還沒緩過神的許勝天,“你現在得罪了他,打算怎么解決”
“”
時洲的原計劃是弄暈了許勝天,再讓系統利用技能拍下對方不堪的照片,用于日后的反威脅警告。
畢竟像許勝天這樣的投資商,平日是最要臉面的,即便走出這道門,他絕不敢將今晚的事透露出半分。
這辦法又俗又辣眼睛,但保證管用。
時洲沒敢直說這事,畢竟在未來老公面前,他企圖保留幾分純粹的乖巧。
盛言聞以為時洲是沒想好下招,眉心一蹙,莫名有些擔憂自己沒及時出現的后果。
許勝天喘著粗氣,嘴上還試圖不依不饒,“時洲,你、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從今往后在娛樂圈里待不下去”
盛言聞最煩這些明晃晃的資本威脅,神色驟然變得嫌惡。
他搶在時洲之前靠近許勝天,質問,“許總,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先想想該怎么自保”
頂層的燈將盛言聞居高臨下的身影顯得越發強大,許勝天慢半拍地認出踹他的人是盛言聞,頃刻間像是皮球泄了氣,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盛言聞在公開場合是人氣演員,但他還有另外一側地位
華娛圈內,三大巨頭之首的北斗影視是盛家的企業,該企業的董事長盛從云是他的親生父親。
換句話來說,盛言聞背后所擁有的資本絕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盛言聞出道至今就沒對外宣揚過身家背景,但就在三年前,有位投資商對盛言聞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