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抖如篩糠道“怎么、怎么會”
“那個人說是簪子可以賣五兩銀子”
他生怕面前這個男人不相信自己,忙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他還不準我偷看還叫我攔這輛絳紫色車蓋的馬車”
從他先前的反應來看,他恐怕確實不知情,只是被利用了。
溫疏水將雞頭連著盒子丟到他腳邊,冷冷“還不滾。”
“多謝、多謝大老爺”男孩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身上的灰塵都沒空撣,落荒而逃。
溫疏水喊來不遠處的一個京城衛兵,微微頷首“跟著他。”
向云買了糕點回來,見他竟神色難看,還是問了一句。
她聽了語氣也凝重起來“今日一早,門房說公主府門口也被人扔了污穢東西。”
溫疏水看向馬車,似乎是聽見二人說話,蘇蕉兒坐不住,正偷偷地用腦袋頂開側簾,露出小臉來。
一與他撞個正著,又慌慌張張地縮了回去。
他眼底的戾氣散去幾分,只是越發冷沉。
向云遲疑道“有件事不知該不該這個時候提”
“前兩日,太子殿下依法處置了趙呈樂,一朝貶為平民,日后恐怕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溫疏水輕捻著拇指,沒什么表情地吐出兩個字“趙家”
蘇蕉兒午睡起來,正坐在桌案前畫畫。
她畫技并不卓越,甚至顯得有些拙稚,神情倒是十分認真專注,墨水蹭了一點在臉上都沒發覺。
向云將上午的事分別遞出去,未時一過,蘇瑯兒離得近,先掐著點來了。
見妹妹安然無恙,還有興致畫畫,才松了一口氣,去找向云了解具體經過。
沒一會兒,蘇漣和陳皇后一齊來了,蘇蕉兒聽見動靜,才知他們都在外面說話。
蘇漣聽到一半冷冷打斷“溫疏水”
向云點頭“是啊,當時溫將軍與我們在一起。也幸好他反應敏捷,沒叫小千歲看到那駭人東西。”
難得的,陳皇后也不自覺地點點頭。
在這件事上,無論如何還要感謝人家。
只有蘇漣不滿地皺起眉,果然,在馬場他沒有看錯。
外頭的氣氛一時有些沉凝嚴肅,這件事表面上看并無危險性,可誰知究竟還有什么目的。
自圓福宮一事后,陳皇后精神大不如前,可一想到此事涉及小女兒,眉目便驟然嚴厲“絕不能放任事態發展,要盡快查個水落石出。”
蘇漣道“母后放心,兒臣這就去查。”
蘇蕉兒還不知道這事,每日期待著初九圍獵,這事實在刻不容緩。
他前腳剛走,后腳溫疏水就來了。
向云不得不感嘆來的巧,否則二人定又要針鋒相對一番。
蘇瑯兒進屋去了,陳皇后看向緩步走進門的男人,斟酌著開口“溫將軍,可愿與本宮說幾句”
溫疏水步子一頓,微微頷首,上前來行禮“臣見過皇后娘娘。”
陳皇后受了他的禮,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卻半晌不說話,只是讓宮人沏上熱茶。
她姿態端莊地倒上兩杯,自己端過其中一杯,輕輕吹了吹。
清澈的茶水蕩開一層漣漪,隨之散出一陣熱氣。
一盞茶喝了足足一刻鐘,陳皇后才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按著嘴角。
一旁的宮女都紛紛低頭,恨不能連呼吸一起止住。
她們都聽過這位溫大將軍的名頭,那可是連陛下的面子都不愿給的人,皇后娘娘這樣無緣無故讓人罰站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