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什么
“難為師兄你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哈。”她吐槽,“但這話你不覺得很不合理么除非你告訴我,破魔閣存心對離池下手,欲加之罪,那我確實沒話講。”
她說這句話的神情,似乎有點那種味道了。
謝孤容其實壓根沒有細想自己都說了什么離池是人是鬼他都不在乎,倘若作惡了一刀宰掉便是。
謝孤容道“我還可以說更多。”
他望向虞桃,尋思要不要在從這女子身上下手。
沉魚同她關系要好,或許與她對話,也能叫沉魚生氣。
沉魚見勢不對,立刻開口。
“不用不用,我這邊急事。”饒她冰雪聰明,此時也確實想不透,大師兄究竟抽什么瘋,“有什么事情,出來再說。”
“好。”
她說有急事,謝孤容便很尊重地選擇放棄。
沒聽沉魚都說了嘛,等她出來再說。
而在她進入假山水后的那段時間里,甚至不需少年主動克制,謝孤容本人根本沒有同離池再說過一句話。
所謂挑釁,都是表演給沉魚看。
公孔雀爭奇斗艷,正常求偶行為嘛。
開屏,那是求偶用的。
戀慕對象沒看到,他對著情敵展示羽毛有屁用。
還不如一爪子上去直接干掉來的利索。
沒過多久,沉魚再次進入假山水,只是這次陪在她身邊的,不是離池,還是暌違已久的姐妹。
她與虞桃相處時間算不得久,只看出對方是個沒心機的單純姑娘。
但對方對她有善意,她也樂于珍視這份難得的友情。
一進假山水,虞桃便道“謝師兄對你有意。”
口氣雖然有些艷羨,但不像拈酸吃醋。
“怎么突然這么說”沉魚問,“他欺負你啦”
“謝師兄誰不欺負”
“他那嘴確實。”
兩人在吐槽謝孤容的性格上產生默契共鳴,這叫氣氛變得輕松許多,可虞桃唇角的笑容剛彎起一半,便驟然耷拉下來。
少女紅了眼眶“沉魚,我不知道他喜歡你,我不是主動去破魔閣的。”
“我懂我懂。”沉魚擺手,“他去破魔閣的消息前兩天才傳出來,況且你討厭暗門我早就知道了,怎么會覺得你主動湊上前。”
她嗓音緩和,語氣安慰地溫柔道“我只是擔心你遇見問題,在外面不方便說,才叫你進來的。”
“我、我知道,只是”虞桃越說越委屈,哽咽到最后,已然帶哭腔,“我以為擺脫柳元就算解脫,沒想到還是被暗門盯上。”
“有男人想強迫你”沉魚表情漸冷,“誰”
“不知道,只知道是暗門的高層。”虞桃哽咽道,“他們只想要個爐鼎,給謝師兄用,是不是我都無所謂。但玉閣主覺得我留在棲霞閣無用,就打發我來了。”
“沉魚,我真的對謝師兄沒想法,我也不想來暗門,只是實在沒辦法,我好害怕我那晚聽玉閣主說了,即使謝師兄用不上,也可以把我用給別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總之棲月閣今年的份額全算在我頭上了。”
沉魚想安慰她謝孤容很強,大概真用不上她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棲月閣雖也是歸古劍派的主要小宗,但都是過去輝煌,如今頗受其他小宗氣勢壓迫,更不要說暗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向棲月閣索要爐鼎,棲月閣確實沒有資格拒絕。
可將理應七到十人完成的任務全部攤派給虞桃一人,還明說死活不論。
這不就是想虞桃死么
“我聽人聊時提起,謝師兄從葬儀脈轉來,卻實力驚人極得器重,就想起你。”虞桃盯著地面,悶悶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沉魚你幫什么但就是”
虞桃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忽然想起沉魚的出身,以及現在所處的位置。
找沉魚說這件事,很有股道德綁架的味道,而且不管怎么解釋,都會越抹越黑。
她反應過來后,立刻拼命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沉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沒事。”沉魚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我明白你意思。”
她身邊都是頂級聰明人,所以日常反而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這樣不需組織每句話都得過腦子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