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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想了想,慎重地在金葉子上回復。
“我能不去么”
月微塵干脆地用靈力包裹一段語句發來。
金葉子很時髦,還設置了發語音功能,不過沉魚以前從來沒用過。
她以意念點開月微塵發來的語音。
青年輕笑,聲音仿佛貼在她耳側響起,音色細膩溫柔,聽感酥麻十分撩人,令人不由得臉紅心跳。
“你說呢”
完全不給她拒絕機會。
“能透露下今晚可能的議題么我提前準備下發言。”
防止誤會,沉魚同樣以語音回復,并且口氣故作沉重嚴肅,一聽便知是玩笑。
月微塵同樣嚴肅的回應。
“今晚的議題。”
“是你。”
嘶。
他的語氣平靜中透著理所當然,態度非常認真。
率先開玩笑的沉魚居然分辨不出,月微塵這句話是不是開玩笑了。
“好,什么時候呢”
“就現在。”月微塵不疾不徐道,“讓礙眼者都離開,你來我的假山水。”
“你應該不會想處理又一個大亂子。”
這話無異于直白告訴她,若沉魚不立刻處理掉她亂七八糟的曖昧對象,月微塵會直接現身,以他的方式,解決一切爭議。
那師徒三人之間勉強保持的平和表面,就會立刻破碎。
月微塵精準把控到她的心態,知道她并不想他們之間互相殘殺,雖然不理解她的心態,可這并不妨礙月微塵明目張膽地利用這一點拿捏她。
“知道啦知道啦。”
“有人找你”離池敏銳察覺到沉魚的心不在焉,并且目光不時瞥向金葉子。
“沒有。”沉魚面不改色。
見離池懷疑,沉魚丟出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在想師兄的事情。”
離池果然被成功吸引,冷笑“他有何好想”
沉魚從善如流“那換個說法,在想用什么方式、什么力度揍他,才能叫他深刻意識到錯誤。這樣你聽著怎么樣”
少年本要認可,可對上少女含笑的眼眸。
杏眼彎成月牙,里面盛滿瀲滟的波光,閃閃發亮的樣子動人極了。
他先是微怔,無論與沉魚相識多久,有多少次親密接觸,可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與她對視時,他還是會為那攝人的美貌動搖。
回神后,少年發問“你刻意在諷刺我”
“諷刺這個說法太過分了。”沉魚道,“我怎么會諷刺我家離池呢。”
離池“你總是這樣。”
“哎呀,這叫逗,怎么能叫諷刺呢。”她兩手背后,歪頭笑吟吟道,“就是你認真的樣子太可愛了,我才總想逗你。”
離池喜歡她這么說話。
即使本來有些小別扭,只要她這樣哄哄,基本都能過去。
這個小秘密,幾乎成了二人共識的默契。
“你想我做什么”
“說什么呢,我能對你有什么想法。”沉魚伸手推他,嗔道,“就是叫你早點休息,少些胡思亂想。”
少女的手掌推在他的胸前,軟軟的。
離池外表昳麗絕倫,仿佛美貌纖細的少年公子,可他承自鬼族的血脈注定他擁有副鋼筋鐵骨之軀。
由于過去強大的防御力,他天生鈍感,唯一有感覺的時候,是沉魚用靈力包裹住身體觸碰他。
少女白皙手掌輕輕推上來,他分明沒有任何感受沉魚推他的感覺,大概也和推城墻體驗差不多。
但素來冷酷沉默的少年,卻無端聯想起,初遇那晚,沉魚初次以靈力裹住手抗拒他的體驗。
非常痛。
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劇痛,與鎮邪咒給予他的靈識之痛不同,沉魚澄澈靈力凈化鬼氣的感覺,灼膚切骨,幾乎叫人想割掉那塊皮肉鎮痛。
原來人族與他時,害怕的是這種感覺。
他因鈍感而無畏戰斗,絲毫不顧忌傷勢,戰斗時宛如煉獄修羅。
可真正體驗過后,離池心里卻反而隱約迷戀上了這種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