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凌霄吧”
“嗯”
謝孤容發出短暫鼻音。
饒是他,也為沉魚的大膽猜測而震驚。
沉魚自己也噎了一下。
她就是脫口而出,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嘛,但這個猜測也不是沒可能。
莫要忘了,整個大事件的源頭,就是凌霄會。
就是那個仙魔大戰時期隕落的天才
“他人現在在哪帶我去看看吧。”
這個點不是拜會的好時機,可他們身處詭譎秘境,但凡能早一刻脫出,都是好的,哪里顧得上尋常禮儀
沉魚斟酌好得失,果決地做出決定。
“走,去找虞桃。”
謝孤容立時跟上。
月女緊張的走在小徑上。
怎么辦
任務失敗了。
該怎么向祂交代
月女很想逃避這個問題,放空思緒不要為難自己,然而求生本能告訴她必須面對,哪怕是趕鴨子上架都得擠出一個方案。
因為她需要面對的,是那位喜怒無常的游仙。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叫她死得更快。
月女心里發苦,腳步不敢有半分放緩,唯有進入破廟前,她稍稍多看了門前倒塌破敗的石雕一眼,它曾經肅穆森嚴,如今也只不過是堆破石頭。
能多看還是多看兩眼吧。
畢竟,她可未必再有從這里出來的機會了。
踏入破廟的瞬間,她感到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片領域。
籠罩著她的潮濕陰冷,都霎時間消散,廟中仍與她上次離開時一樣干燥清凈,投在神像前的那束月光皎潔安謐。
因為那個銀發金眸的男人。
月女一踏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向地面,試圖以鮮血安撫震怒的游仙
她聽鎮中老人說過,游仙只是墮仙的好聽說法,喜怒無常,冷酷嗜血,若是與他們做了交易,卻未完成約定那等待凡人的,只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與未知的結局相比,磕頭出血算得了什么
下一秒,她額前并未傳來劇痛,鮮血也沒有順著臉頰流下,遮住她的視線。
因為柔和的風托住了她的面頰,以免她重重磕地。
月女全身顫抖,惶恐想到。
這、這是什么意思
“我曾告訴過你,我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吧”
男人清潤的嗓音溫柔響起,他困擾道“為何凡人一見到我,便總是如此緊張恐懼。”
月女嘴唇發顫,連慶幸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哪、哪里。”
男人語帶好奇“難道你見到我時,不會有孺慕親近之情么”
月女恭敬惶恐道“民女不敢”
神仙再親切,那也是神明,而她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甚至連尋常修士都不敢搭訕,又哪敢與游仙隨意言語呢
“你任務失敗了。”
月女深深垂下頭,若不是那風看似輕柔,實則如墻壁般堅不可摧,她甚至能用鼻尖在在風墻上鉆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