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離池那里發生了什么,叫他情緒出現波動
讓離池會出現情緒波動的意外
她思索時,謝孤容也在注視著她,黑眸中仿佛有某種絮狀的,壓抑濃稠的情緒緩緩旋轉,然后積淀在深處。
沉魚感覺到了那直白不掩飾的目光。
其實她知道自己這樣暴露與離池間的某種特殊聯系,很容易招來麻煩。
然而不說更不行,她承擔不起隱瞞的后果。
沉魚只當沒察覺到謝孤容的目光,說道“那一起來總結一下情報和問題吧。”
“首先,大師兄判斷沒錯,山腹里確實有古怪。”
“其次,離池已經趕到那里了,可他只能向我們傳達這個信息,無法傳遞更多情報。”
“嗯,而且這個問題似乎是離池師兄無法獨自一人解決的。”虞桃咬唇,低聲說道,“不然根本鬧不出地鳴這樣的動靜。”
“確實。”沉魚認可她的判斷。
虞桃瞄她的表情,沒發現有什么畏懼擔憂的情緒,仍然鎮定,不禁心中暗暗感嘆沉魚拿得住主意。
她膽子大起來,繼續嘀咕“還有凌霄師兄也是,這時候應該在一起想辦法,他自己脫離隊伍算什么情況莫非他是敵人”
“他不是敵人。”謝孤容說道。
大師兄開口,虞桃自然沒話說,她眼巴巴盯著謝孤容“那有什么辦法告訴凌霄師兄咱們的發現,讓他回來齊心協力”
“很簡單。”謝孤容道。
“很簡單”
謝孤容站在枯松下,身后是陡峭懸崖,蒼白月色將他的背影拉得極長。
他右手緩緩握住劍柄。
很少有人見過這位劍修拔劍時的姿態,因為謝孤容常年悶在葬儀脈,不參與門內比斗,所以那些見過他拔劍的人,基本都死了。
虞桃呆呆望著他的蓄勢姿態,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后退。”
劍修淡聲說道。
沉魚拉住還在發呆的虞桃,利索地往后退,直至最遠處。
“再往后退就是懸崖了。”虞桃說道。
“沒事,掉下去我們也能飛回來。”
“哦,對哦。”虞桃為謝孤容氣勢所攝,差點忘了自己是金丹期修士,會飛。
她差點忘了,謝孤容可沒忘。
所以他凌空一躍,轉瞬不見蹤跡。
“謝師兄呢,他去哪了”
沉魚瞇起眼睛,找到了幾乎已是米粒大小的遙遠黑影,她指給虞桃看“在那里。”
虞桃詫異“他去那么遠做什么”
“離遠點,劍氣余波不會傷到我們。”
說這話的同時,沉魚已經在自己芥子袋中開始翻找符箓,準備在一會兒的沖擊波中守護兩人安全。
“對對對。”虞桃恍然大悟,手忙腳亂地翻出自己的護身家當。
謝孤容的目光從兩名少女身上收回。
她們那里準備的很充分,沉魚手中有幾樣好東西是臨行前從月微塵那里拿的,是他親手煉制,擋下余波毫無問題。
況且他只是想將這座山切出豁口而已,很夸張么
又不是要將其夷為平地。
這樣程度的防護已經足夠了。
直覺告訴謝孤容,他似乎還能做些什么,比如和沉魚說什么話,然而他專門停頓片刻思索后,卻沒想到自己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