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桃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她僵硬轉頭,看向沉魚。
少女比她想象中狀態好一些,除了微怔外,只面色有些蒼白。
“你以前知道,謝師兄這么強么”虞桃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啞。
“知道,但沒親眼見過。”
書中僅僅是移山填海四個字,但沉魚沒想到,僅僅只是削山,就已經有如此恐怖的威能了。
“話本中的神君,也就這樣了吧可以比肩了吧”
沉魚搖頭“不知道。”
“我沒記錯的話,你還在和謝師兄拉扯”
沉魚木著臉“別亂說,我和大師兄沒有關系。”
“還嘴硬么,但我說實話,謝師兄今天這一手簡直像天神下凡換句話說,你拒絕的是一個天神的愛慕啊。”
見虞桃似乎被謝孤容嚇到,勸她識趣。
沉魚扯扯嘴角“如果我告訴你,我至少有三個追求者與他伯仲之間,怎么說”
虞桃“離池師兄也這么強”
“那我建議你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中,三桃殺四士,然后平定天下開創新紀元。”
沉魚知道虞桃在胡說八道逗她開心,無奈地笑笑。
但委實說,謝孤容突然亮了這么一手,饒是她也嚇了一跳。
這確實是遠超凡人,甚至遠超尋常修士認知的恐怖威能,正如虞桃所說,幾近天神下凡。
轟隆隆的山體崩毀聲里,兩個女孩說話都得用傳音入密結界隔絕得了聲波,但聲量不行。
“這下凌霄師兄該收到信號了吧”
“那肯定,無論如何他都回來看看的。”沉魚說道,“畢竟就目前而言,大師兄造成的破壞可比那什么鬼怪大多了。”
交談中,塵埃深處勾勒出道黑影,人影逐漸清晰,謝孤容走到她們面前。
兩名少女不約而同的閉嘴。
在他的身后,是整整齊齊被鑿除塊偌大缺口,整體形態十分別扭的望月山別說,那整整齊齊的切口,倒真像個規整的圓月。
他不知何時收回了那柄鐵劍,此刻在腰間掛的好好的。衣袂不染塵埃,黑發仍然披散,氣勢冷得像冰。他親手創下如此輝煌戰績,可劍修面上沒有半分得色。
他看向沉魚“可有發帶”
他的發帶在劍風中撕裂,黑發凌亂的披散在肩頭,不如往日凌厲肅殺,卻又幾分瀟灑桀驁之氣。
沉魚被他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氣場凍得一哆嗦,正想說虞桃就有現成的,就在她手腕上綁著呢,但她余光掃到對方緊緊閉著嘴巴,而謝孤容眼睛看都不看虞桃一眼沉魚心中了悟。
謝孤容只是想要來自“沉魚”的發帶,非她不可。
僅此而已。
其實本來給了也就給了
但她真的沒有多余發帶啊
不對。
還是有的。
就是頭上這條,月微塵送她的。
因為著實好看,加上設有種種精妙護身法陣,如今已成了地階法器,她實在舍不得換,便一直留著。
然而此刻,青年以那雙淬了冰般的深色眼眸緊緊盯著她。
她說不出拒絕之語。
反正師尊也會通過發帶時不時窺探她的吧,那他也一定能夠體諒她的為難
“這條發帶,我用過的,師兄介意么其他發帶我是真的沒帶。”
謝孤容注視著那條發帶,眸光微凝。
沉魚猜想他是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