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有件事想要請教您。”
她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很確定只要不是徹底失聰,這老頭肯定能聽清她的話。
見月老祭司沒反應,她自顧自道“我們進入北邙山后,經歷了一場試煉,那是一處環境,那時候我們在一處月老廟中遇見了與您長相極其相似的人,他自稱月老祭司,給我們布置了任務,請問是您么”
沉魚說話很客氣,語速也不快,她尋思月老祭司怎么都該有些反應。
畢竟當時是他指引他們的不是么
結果任她口舌費勁,老頭就是不理她。
正在沉魚琢磨怎么做能叫這老頭開口時,離池走了上來。
帶著青銅鬼面,渾身煞氣的冷漠少年,總算叫神神叨叨的老頭子多看了一眼。
結果不看不得了,只見離池一把揪住月老祭司衣領,將其從地上拽起“她在與你說話,沒聽到么”
月老驚駭地睜大眼睛,滿臉寫著錯愕,顯然沒有想過,居然有選手膽敢這樣對待看門大爺。
不怕被穿小鞋過不了關,甚至死在塔里么
而面對離池,絕大多數保守派,首先注意到的都是
“鬼族后裔,毫無禮數可言么”
月老祭司惱羞成怒地瞪著他,譏誚道。
這樣的種族歧視,離池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
“嗯,我乃蠻夷,不開心時便會殺人取樂,”他冷淡道,“所以現在知道怎么做了么”
說著,他另一手掌間氤氳出沸騰黑霧,無盡的刻毒怨恨自那鬼霧中散發開來。
貨真價實的惡鬼
“想好了么”離池聲音干脆,大有不配合就一巴掌解決他的架勢。
他的表現,實在很難讓人懷疑他的誠意。
畢竟離池扮演大惡人,根本是輕車熟路,老本行了。
月老祭司安慰自己,有誰會與鬼族講條件自己這是隨機應變。
“有什么問題請說。”月老祭司不情不愿地說道。
嗯,怕死。
怕死就好辦了。
離池示意沉魚不要開口“她方才說的你沒有聽見么,需要我重復一遍么”
“不、不用”
虞桃和沉魚面面相覷。
尤其是虞桃,她發現離池和她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她雖然知道離池不好惹,但初遇后沒多久,離池便摘下面具,與他們合作探索幻境中的秘密,雖然冷酷,但除卻敬而遠之外,倒也還好。
然而此刻的離池,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虞桃不敢想象,若是他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自己能撐多久。
但他這樣對待月老祭司,真的沒有問題么
沉魚想的則是,離池心情果然很不好。只能說月老祭司太倒霉,恰好撞槍口了。
月老祭司說道“我不認識她,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很好,那去死吧。”
離池面無表情地收緊手掌,似乎要將月老祭司活活扼殺,老者的面龐迅速漲得通紅,接著由于無法喘氣,憋得捶胸頓足,手舞足蹈,試圖扒開離池的手,然而少年的手如同鐵爪,死死焊在老者咽喉,怎么都分不開。
虞桃嘴唇動了動,有心勸阻,然而一看沉魚,對方神色鎮定地看著前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而謝孤容根本不用看,謝師兄和離池師兄是一路貨色。
“沉魚,我們不管管么”
“嗯確實,能看出來這位月老祭司實力不是很強,咽喉已成為他的致命弱點,無法用靈力維持生命運轉,靈力衰微,按照他的情況,大概再過十息就會失去意識,十五息后便會徹底死亡。”
虞桃驚了,沉魚不僅不勸阻,甚至冷靜分析起局勢
莫非還有什么細節是自己沒看出來的么
那老頭可是已經翻白眼了,如果真死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