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沉默安靜的站在公交站牌下,他穿著黑色的衛衣,寬大的兜帽將他的腦袋,以及臉上的整個表情,完全籠罩在了兜帽之下。
beta沒有回答,寡言沉默。
就如同這三年一樣。
看著beta沉默不語的模樣,不知為何,恭沉的心情變得異常的焦躁起來。
“蒲遙知,說話”恭沉出聲,語氣粗暴的命令。
beta依舊置若罔聞。
這時,公交車到了。
公交車緩緩地在beta的面前停下。
公交車停下之后,只見剛才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的beta,終于有了動作。
他抬頭朝公交車的方向看去,抬腿準備上車。
見狀,恭沉快步上前,伸手,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了beta的手腕。
恭沉站在beta的身后,聲音喑啞低沉,帶著滿滿的不甚理解。
恭沉欲言又止“你為什么不解釋”
beta垂眼,緩緩地朝自己手腕的方向看去。
這時,beta終于有了聲音。
“松手。”
寡淡冷漠,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恭沉怔然。
自從高一的禁藥事件過后,他便再未聽過蒲遙知的聲音。
當初和他還是同桌的蒲遙知,在說話聊天時,嘴里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歡快上揚的尾音。
正如當時的他,那天真爛漫的性格一樣。
但是現在。
對方的聲音,就宛如荒蕪的沙漠,充滿了孤寂和幽冷之意。
在高二時,恭沉曾見過蒲遙知幾面。
那時的蒲遙知,不是在被人欺負,就是模樣狼狽可憐,腳步踉蹌,跌跌撞撞的往校醫室的方向走去。
恭沉那時視beta為垃圾,多看上一眼都嫌惡心,所以并未關注beta的變化。
再后來,高三時,他就再沒看見過beta了。
因為他已經不怎么出教室了。
但那時的他,依舊堅定不移的篤定,beta下賤又不知廉恥,叫他惡心至極,所以他并未在意。
但恭沉如何也沒想到,三年后的蒲遙知,變化竟如此之大。
和高一時的那個天真愚蠢的beta,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陌生的讓恭沉甚至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
恭沉心下震撼,不自覺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恭沉不由自主地松開了beta的手腕。
beta淡淡的道了聲謝,抬腳上車。
車門緩緩地關上。
車身發動,公交車遠去,然后很快從aha的視線內消失。
一直到車身遠去消失,beta都沒有回頭去看上恭沉一眼。
恭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謝。
在知道了真正的真相之后,對方嘴里的這聲道謝,好似帶著無盡的諷刺意味。
另一邊。
蒲遙知面無表情的坐上了公交車。
半小時后,他到了家。
回到家中,今日特地休假在家的蒲母立刻下意識的朝著自家兒子的方向看了過去。
蒲母立刻掛上了笑容,“回來啦”
自從蒲遙知的性格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之后,蒲母再和蒲遙知說起話來,總是帶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意味。
蒲遙知恩了一聲,安靜的將手上的書和成績單遞了過去。
但蒲母并不關心這個。
蒲母看著蒲遙知臉上沉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帶著十足的安慰意味“現在已經畢業了,以前的事情就都過去了。”
蒲遙知垂眼,無比乖巧地應“是,媽媽。”
都已經過去了。
以前的人,以前的事,都已經與他無關緊要了。
見蒲遙知應聲,蒲母從沙發上站起身,連忙又道“今天累了吧,想吃些什么媽媽去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