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遙知表情寡淡,眼神中帶著無形的疏離與冷漠。
他再次乖巧道“不用了媽媽,我不累,就不麻煩媽媽了。”
說完,不等蒲母回話,他接著續道“媽媽我先回屋了。”
蒲遙知說完,轉身離開。
蒲母站在原地,怔然失語。
她兒子的性格好像已經無法再挽回,變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是她的錯嗎
是她當初執意要將他塞入那個學校的錯嗎
那個充滿了各種家境出眾,滿是優等oga和優等aha,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低等beta應該就讀的學校。
校門前。
beta已離開許久,但恭沉卻仿佛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良久未動。
蒲遙知的那聲沒有任何情緒的松手二字,一直不斷的在恭沉的腦中回蕩。
他怔怔的目視著公交車車身離開的方向,腦中一片空白。
司機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恭沉上車,一回頭,只見恭沉站在校門口正怔愣出神。
見狀,司機下車,來到自家少爺身邊,小心翼翼的輕聲提醒“少爺,時間不早了,您該上車回去了。”
恭沉這才找回思緒。
他復雜的收回了視線,默然,轉身上車。
上車后,恭沉喃喃,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為什么不解釋”
為什么不回頭
為什么不說話
車內,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沒聽清。
“少爺”
恭沉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一小時后。
豪車停下。
回到恭宅,恭沉長腿邁入一樓正廳,頭也不回,對著管家命令“去查三年前,四月份一整個月,黑市里nv1的交易記錄。”
管家識相的沒有多問,恭聲應是。
作為恭家的管家,能力自然不俗。
僅僅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三年前的四月份,黑市里與nv1相關的所有的交易記錄,渠道,以及購買人的身份,甚至是交易卡號和交易方式更甚是購買量等等,全都被查了出來,做成了表格的形式,呈在了恭沉的眼前。
nv1價格不俗,所以一個月里,交易的數量并不多。
而呈在恭沉眼前的單據表格里,其中一位購買人的身份,十分醒目。
不是別人。
正是懷詩,懷家的管家。
懷家的這位管家在購買nv1時,已經是極為的謹慎。
不僅是借用其他人的身份和付款賬戶,更是通過層層的線人傳遞,才將nv1拿到手里。
但這點不入流的小手段,完全進不了恭家的眼。
以恭家通天的渠道和手段,要想查出買家背后的真實身份,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所以。
如此信手拈來,就能輕易得知的真相,他竟然三年后才知曉。
仔細一回想,當初分明有諸多的細節可以進行查證,只要一查證,真相就能瞬間明了。
比如價格如此昂貴的nv1,他竟沒有絲毫懷疑,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家庭竟會買得起。
又比如,當初分明只要派人去檢測一下瓶身上的指紋,就能檢測出,在瓶身上,不止是只有某個beta的指紋,還會有懷詩這個oga的指紋。
再比如,他若仔細的想上一番,就會發現,蒲遙知給他下藥,根本沒有絲毫意義。
因為beta根本無法被標記。
就算是那時他真的標記了他,beta無法永久的留下aha的信息素,在幾天之后,aha所留下的痕跡與信息素的味道,就會很快的淡化,然后消失。
但這些當初的他,沒有絲毫懷疑。
在蒲遙知出現在校醫室門口的一剎那,他就篤定了,這一切,都是他想要攀上權貴,對他居心不良的緣故。
又或者說。
從一開始,他的心中就隱隱的認定了,蒲遙知與他之前見過的低等beta一樣,全都是骯臟不堪的一類貨色。
當時的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所以便沒能冷靜的思考。
但是如果
如果之后,蒲遙知過來向他解釋
他也不會誤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