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有別的,凡是大貴之家,對嫡庶的分別越大,不說別的,如果現在皇后生個兒子,哪怕剛出生,齊王和獻王都沒的爭了。
等以后不管是誰當皇帝,都得尊稱皇后為母,比對自己生母更尊貴才行,而且太后有廢帝的能力,這就是正妻與嫡系的特權。
庶出就是庶出,哪怕是宮中四妃,那也是妾,皇后在一天,她們就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支持兒子當皇帝。
“薛家娘子沒有公主們尊貴,但也不是誰都能抹去她們名號的,洪夫人,嫡庶有別,可這嫡庶之別是因出身不同,而非個人。洪縣令也是庶出旁系,但這不耽誤他青云直上。”
沈羅玨這才發現,薛滿堂說話嘴也毒的很,看來平時薛滿堂傻乎乎的樣子只是她不生氣時的模樣。
看看薛滿堂這一生氣,言語毒辣,氣勢驚人,說的洪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都不算什么,薛滿堂自小打邊關長大,更難聽的話她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被教育的無比正經的貴人們,只會陰陽怪氣的罵人,不知道真正的罵人有多下三濫與難聽。
等洪夫人黑著臉告退后,薛滿堂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此女子實在叫人厭惡,二娘竟然要嫁到她家為新婦,她竟然是飛鴻居士的女兒,是瑤彧你的師姐,怎和安寧后宅的婦人沒有區別”
愚昧的遵守著男子制定的教條。
薛滿堂言語間是對薛香蓮滿滿的不值,雖然薛香蓮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但她就是覺得洪夫人的兒子高攀不起她們薛家
“以前師姐不是這樣的。”一直沉默的朱瑤彧驟然開口,“我還記得剛來定安的時候,我怕打雷,師姐一夜未眠,陪我到天明,我生病后她一直忙碌不停,還有她家的庶女,她一向是十分疼愛,當親女兒去養,還同我說,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錯不在孩子。”
對下慈愛,對上敬孝,對內溫和,對外干練,這是世俗對一個女子嚴苛的要求,原本的師姐做的很完美。
“師父常說,自打她嫁給洪師兄,名動定安一時的孤鶴仙子便死了,我原本不明白,如今卻有幾分了然。”
朱瑤彧突然想起,洪夫人進來后就一直沒說過自己的名字,以妾謙稱,旁人以“洪夫人”來稱呼她。
誰也不再討論她原本的名字常蘊光。
“那都是她的選擇,旁人無權干涉。她在幫洪巖套話,問你們出安寧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還特意透露了洪巖與薛程的聯姻。薛程究竟想干什么,他的兩個嫡女,一個去和柳家聯姻,一個來和洪家聯姻,腳踏多船,不怕翻了,我總覺得,薛程知道什么。”
沈羅玨對洪夫人的事情并沒有太多感觸,她會給想活下去的人一線生機,給想改變人生的人一個機會,卻不會去看看那些自甘沉淪的人。
她現在的目的,僅僅是查明白齊家的事,讓齊月娥安全的為她掙錢,還有齊嫆湘,那個可憐的,到現在還在受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