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子如今的模樣,洪璋也難受,那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兒,如今不人不鬼的躺在床上,每天艱難度日。
唉,還是先不要打擾父親了。
洪璋想著,自己到前院去迎接沈羅玨。
沈羅玨深夜前來,是因為薛滿堂打算晚上動手。
夜長夢多,早些動手心里早點兒踏實下來。沈羅玨坐在上位,朱瑤彧跟隨她坐在左下一位,洪璋與洪玟的夫人坐在沈羅玨右手,只等洪璋洪玟到。
二夫人出身朱氏,與朱瑤彧沾親帶故,她上來就開始和朱瑤彧交談,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寒暄話,使得場上并不尷尬。
洪玟進來后一臉迷茫的向沈羅玨行禮,而洪璋則是臉上帶笑,十分圓滑。
沈羅玨一看兩人的狀態,就知道這兩人知道的東西不一樣多,前者可能也被瞞了一部分。
如果洪玟不喜風月事,不愛往后宅跑,那么洪家大夫人可能會向他隱瞞孩子的來歷,這樣的借口多著呢,直說是閨中好友的孩子,幫忙待一段時間也正常。
甚至說是洪璋的庶子,洪玟估計也會信。
“恭迎公主,沒想到公主竟夜間前來公主有心了。”洪璋落座在二夫人身旁,人剛跪坐下來,張嘴就為沈羅玨歌功頌德,“若父親知道公主此舉,想必病也會好轉許多。”
“夜間清爽,定安宵禁晚,我便踏著月色前來叨擾貴府了。聽聞,洪公病的嚴重,看來確實不清啊。”
沈羅玨人都到了,洪津還沒來,這一看就是病的下不來床了。
沈羅玨話鋒一轉,同朱瑤彧說,“回府后,換個太醫過來,看來張女醫的醫術還是不夠精湛,若是耽誤了洪公身體,乃是我之大罪。”
換人可不行洪璋知道沈羅玨帶出宮的那些太醫都有幾分本事,要說醫術最高的,還是要屬張文元。
其他人都不一定能比得過定安的醫者,太子現在還沒咽氣呢,萬一能被治好呢現在皇孫還是太小了,不如太子起復更好。
于是洪璋連忙阻止沈羅玨接著說下去,“公主不必換人,張女醫已經醫治多日,已有好轉,父親上了年紀,酷暑難耐,過幾日天氣涼爽下來,父親想必就能大好了。”
洪玟不知道洪璋在說什么啞謎,還有父親,明明父親白日里還挺康健,怎么到晚上就病的下不來床,甚至不來迎接公主了呢
他不懂,但他知道沉默,他知道洪津的任何行為都是有原因的。
“過幾日就能大好啊那就行,我這來的匆忙,還未曾用過晚膳”
“巧了,我等也未曾用過呢,大嫂,不如叫膳房準備一桌”
大夫人笑著應下,定安公主剛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派人去通知膳房準備好吃好喝的了。
總不能讓公主來了就趕緊走吧。
沈羅玨和朱瑤彧在前院和人暢飲開懷,而后院,洪津哭的累了,叮囑心腹奴仆好生伺候太子,隨后自己走到了院中另一處屋子,早些睡下了。
洪家當然早就用過飯食了,夏日天長,此時天都黑了,早就過了飯點。
洪津睡下后,吹滅了屋中的燈,院落里除了庭燈外,再無光亮。
薛滿堂穿一身黑衣,攜三人一同蒙面,利索的爬上洪家后院的墻,順著墻飛身上了房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