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瑤彧就怕齊王到時候借題發揮,讓鐘婉寧吃虧。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鐘婉寧有了成長,現在的她非吳下阿蒙,沒那么容易被煽動情緒,沈羅玨讓朱瑤彧對鐘婉寧多些信心,“婉寧和你年齡相仿,以往她沒你洞察人心,但現在早已不同,她不是個會不管不顧的人。”
再說就算鐘婉寧不管不顧又如何齊王好面子的很,打碎牙齒和血吞,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面和鐘婉寧起沖突。
朱瑤彧點點頭,勉強算信了,隨后她策馬離開,半晌后又快馬追上了沈羅玨,跟沈羅玨說,事情辦妥了。
她不過是吩咐一個仆從,讓那仆從通知各家,可以讓貴女與郎君們出來狩獵,看誰先獵到猛獸,誰爭到頭彩,她會為其賦詩一首,傳到定安去。
沈羅玨聽到這個獎勵,不禁沖朱瑤彧比了個大拇指,好名聲的人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彩頭,朱瑤彧傳到定安去的詩,那肯定要流傳天下,多大一筆政治財富啊。
齊王怕是爬都會爬過來,而且還會和獻王一脈爭破頭。
“這也是為了不引起他人注目,往年各家獵場均有類似的彩頭,只是他們的彩頭定的時間比較靠后,都是等眾人疲憊時,說出來激勵士氣的。”朱瑤彧做事滴水不漏,不讓任何人察覺她其他的目的,“只是這樣一來,獻王勢必會有所行動。”
她擔心會影響沈羅玨。
沈羅玨擺擺手,讓她放心,“這兩人一心比試,不會瞎折騰的,賢妃也沒來,獻王不會輕舉妄動,我們靜候佳音便是。”
兩個爭權奪利的王爺都被他們的母妃控制著,實在是因為他們兩的生母出身大家,手上握著家族的支撐,兩個兒子不得不聽母親的話。
不光是兒子聽話,追隨兒子的大臣們也很聽話,畢竟對于大部分薛柳兩家的大臣來說,貴妃賢妃才是他們真正的自家人。
他們支持的侄子,不過是流著皇室血脈,有資格爭奪皇位的工具,他們恨不得最后上位的皇子,是個傀儡呢。
傀儡才聽話,扶持一個面善心黑的莊帝上位,他們估計都已經后悔了。
沈羅玨想著莊帝現在的種種動作,為還完全不知情的四家默哀一瞬,莊帝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裝。
以前裝孫子,讓先皇毫無所覺,現在裝傻子,讓四家以為他們能隨便擺布這個皇帝。
沈羅玨在心里說莊帝裝孫子,莊帝此刻真的是在裝,不過不是裝孫子,而是裝病。
每年他到獵場,幾乎都會裝上兩天,一來他不喜歡到太危險的地方去狩獵,二來所謂的狩獵,在莊帝看來,就是短暫逃離皇宮,遠離皇宮的借口,他不借著機會喘口氣,還去和他的朝臣皇子們待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有病。
他裝病的事大臣們都習慣了,到了行宮后,沒人來煩莊帝,莊帝躺在床榻上,斜倚著床榻看著話本,一口口吃著葡萄。
驟然聽到外面馬蹄聲陣陣,還有歡呼喧鬧聲,像是從皇子公主的住處傳來的。
“佟賢,外面鬧什么呢不是說我病了,不見人嗎”莊帝被嚇了一跳,別是他哪個“孝子”犯病,非要來伺候他吧
佟賢出去打聽了下,隨后進去回稟,“回陛下,是朱家七娘子說,今日狩獵,第一個狩到猛獸者能得個彩頭,她會為那人賦詩一首,傳遍天下,故而皇子公主們叫上好友,一同往林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