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羅玨覺得奇怪,干脆就去找朱瑤彧問了。
朱瑤彧說起此事,對鐘茉兒打得什么算盤,有些捉摸不透。
她昨日用過晚膳,洗漱完,想著看會兒書,結果書還沒翻過去兩頁,鐘茉兒便找上門來,說有要事要同她說。
當時鐘茉兒身上披著薄白裘披風,似是抵擋不住深夜的寒冷,一身白在夜里行過,朱瑤彧估計旁人看到,眼神不好的能將她認做鬼怪。
“她見到我,便同我說,鐘婉寧警告她莫要胡言亂語。”朱瑤彧說到這兒,想起沈羅玨應該不知道昨天發生的小插曲,解釋了下,“就是昨天回來的時候,洪四郎對她態度不對,她出言諷刺了洪四郎。”
沈羅玨是沒聽見,當時她一直在和鏡湖說話,但她直播間里的觀眾知道啊。
再結合一下洪毅的出身,沈羅玨輕松理清了其中的因果關系,“就是下午,她說鳳凰野雞”
“公主聽到了她說話聲音那么大嗎”朱瑤彧有些吃驚,“那這樣一來,豈不是當時在場諸位都聽到了”
“離得遠的應該聽不到,但像鏡湖、阿彩和婉寧這樣的高手,耳聰目明,一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們的耳朵,不過鏡湖性子向來大大咧咧,她應該不會多想,只以為是鐘四娘子心情不佳,出言指桑罵槐。”
至于在鏡湖的邏輯里,誰是桑樹誰是槐樹,沈羅玨就不清楚了。
朱瑤彧并沒有因此而松口氣,反倒眉頭輕鎖,想起了一件事,“她說完婉寧的話,同我說了洪四郎表里不一,看似紈绔,實則內斂精干,他原本只是洪家放在安寧的質子,后來靠著和鏡湖公主走的近,和太子相熟,一步步掌握了洪家在安寧大半勢力,她說在安寧中的洪家一派,有不少人不認洪家,認他洪毅。”
“聽起來很奇怪,洪毅年紀也不大吧,他甚至比鏡湖還要小一些。”沈羅玨雖然在這里接觸了許多少年天才,但這些天才多半是在一個領域里十分優秀。
并不是在每個方面都優秀,在大莊為官的人,不說有多么眼高于頂,可也絕對不會被一個孩童牽著鼻子走。
“或許,他身后有高人指點,以前廢太子還活著的時候,是真的將他看做極為親近的表弟。”朱瑤彧不清楚其中具體,“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最近皇后一直在催鏡湖公主的婚事,不少次提過洪四郎是個合適人選,或許可以從這上面下手。”
“皇后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如果故去,對洪家而言,是個很大的打擊。原本鏡湖不出宮,與洪四郎的接觸少了許多,但最近洪四郎一直在鏡湖身邊打轉。”沈羅玨能猜出些許洪家的打算,無非是宮中若是沒了皇后與太子,必須有一個他們的公主,最好還是受寵的,這樣能為他們爭取利益。
比如她得了莊帝的喜愛后,朱家沒少給她送禮,行方便之事,當然,朱家也借此得到了好處。
例如現在沈羅玨為外朝監督,在同莊帝言明朝中情況時,沈羅玨多少會為朱家人說兩句好話,莊帝對沈羅玨此舉并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