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謀反是他逼迫的,齊王和獻王有幾分本事,莊帝心里清楚,他享受這種大權在握,掌控全局的感覺,他無法忍受,有人跳出了他設下的棋局。
他更無法接受,他可能會死。
后半夜,行宮所有人都醒了。
禁軍封鎖行宮,闖入后宮開始一間間宮室搜索刺客。
早就得知消息的獻王非常配合,只是佟賢的死讓他心情很不好,在禁軍搜索他的宮室時,他跑去找莊帝,陰陽怪氣的說了半天齊王的不是,言語之間都在暗示齊王是個廢物,禁軍那群人都被齊王收買了,也都成了廢物。
恨不得讓莊帝當即將禁軍的統帥權交給他。
莊帝就當自己沒聽懂,他讓獻王留下,又讓林藪將齊王帶過來,雖然他也覺得齊王不可能動手,但今晚齊王召集大量禁軍過去是事實。
他本來想安靜的處理此事,只是現在佟賢死了,安靜是安靜不了了,干脆就將齊王拉過來好好問問,他到底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齊王站在莊帝面前時,人還是傻的,當他看到一旁佟賢的尸首后,更是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父親兒冤枉,兒冤枉啊佟公公不是我殺的我今晚也遇到了刺殺”齊王說到這兒,雙目赤紅的瞪向一旁看好戲的獻王,“那刺客使用的是弩箭,乃是出自玄甲衛的弩箭父親,是沈曦,是他想要害我”
獻王聽了這不實指控,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二兄,一支箭可以隨意造,箭上的標識也可以仿造,這能說明什么我今晚一直在宮中歇息,若不是佟公公遇見不測,我根本不會醒,現在林將軍正在率兵搜查宮室,我人在父親這兒,就說明我問心無愧。倒是二兄你,殺害佟公公的箭,就是出自二兄的武器庫啊。”
為自己辯解還不忘指責一下齊王,認為他沒有第一時間跑來見莊帝,是心中有鬼。
齊王氣的不行,“你也說了一支箭不能說明什么,那又怎么證明,佟公公是我殺的”
“玄甲衛的標識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而二兄用來狩獵的箭,是前不久才定好的圖案,誰能仿造難不成是朱家人做的”
想到最近和自己走的很近的朱家,齊王紅了臉,不再和獻王辯論,而是沖著莊帝一聲聲喊冤。
莊帝聽到“朱家”兩個字,也是額角一跳。
又是四家,每次他想要做什么事,都要顧及四家的存在,現在因為齊王的箭矢牽扯到朱家是否好生保密了,而不能繼續查下去。
畢竟如果指責朱家沒有做好保密,那以后狩獵都不要來了,朱家都不能保證一個秘密不被透露,其他家族更沒有辦法保全秘密。
“夠了,你們兩個吵的我頭疼,今日若不能查到刺客,便罷了。天一亮直接回宮。”莊帝認為還是行宮的防衛力量不夠,但凡這事兒發生在宮里,他早把刺客逮到了。“昂兒,佟賢死前說,你反了。”
齊王一滴冷汗瞬間落下,到嘴邊的辯解之言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如果莊帝認為他反了,那他以后會是何下場,廢太子前車之鑒在前。
“父、父親,兒沒有,兒”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想來佟賢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他看到了那支箭。昂兒,若是天亮之前找不到刺客,那你一定要告知父親,你的箭為什么會在刺客手中。”
莊帝慢悠悠的說著,他總要給今日被吵醒的后宮諸人,以及拿到消息的文武百官們一個交代。
畢竟佟賢是他身邊的太監,手上有不少權柄,他這一死,勢必會引起朝堂的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