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額頭的冷汗流的更多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想不到一個理由說服莊帝,回去安寧,等待他的可能是大理寺的大牢。
獻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又很快落下,他覺得奇怪。
今晚的一切,就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往前推,每一個參與進來的人都被操控著,設局之人顯然非常了解他們每一個人的性格,知道他們會在遇到各種情況時,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但凡局中的某一個人做出了和平常不同的選擇,這個針對齊王的死局都會宣告失敗,偏偏在遭遇到危機之時,人不可能做出有違常態的判斷。
沈羅玨也醒了,來搜索她宮室的人,是被齊王委以重任的禁軍副統領錢桂。
錢桂娶了一位薛家的庶出娘子,正是依靠薛家和貴妃,他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從一個士族中不起眼的嫡次子,變成無數人巴結的禁軍副統領。
因此他對齊王十分忠心,或者說,他十分忠心于薛家。
錢桂進來后,先沖腦后簡單挽起發髻的定安公主道了一聲得罪。
他本以為定安公主會為難他,沒想到定安公主沖他點點頭,發次配合的就讓他的兵進入宮室去搜了。
這個舉動叫錢桂倍感舒心,他記起定安公主是貴妃的女兒,和齊王現在是記在一起的兄妹,算是他們的自己人。
因此他沒有盯著兵士們仔細搜索,而是在定安公主跟前站著,恭恭敬敬的安撫定安公主的情緒,“公主莫怕,只要找到那刺客,行宮就會安靜下來。”
“我聽宮人說,刺客刺殺了佟公公公公素日里盡心盡力的服侍父親,性情和善,從未與人結仇,怎會招來仇家,進行宮刺殺他呢”沈羅玨面露悲愴,就差沒掉幾滴眼淚了。
錢桂聞此,不免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的凄涼。
佟賢確實從未立敵,但他是皇帝近侍,那些想對皇帝動手,又沒辦法的人,可不就向他開刀嗎
而且今晚齊王也遇刺了,顯然背后之人同時針對了齊王和陛下。
絕對是獻王的人
論陰謀陽謀,錢桂沒那個腦子,但凡他讀書好一些,當初就不會靠著裙帶關系往上爬了,他這人勝在能吃苦,又聽話,才成為了副統領。
“怕是有賊人要對陛下動手,佟公公是為陛下擋災,公主最近頗受陛下倚重,在外行走,也要小心才是。”
沈羅玨點點頭,應下錢桂這份關心,又問道“不知道二兄如何了,一會兒副統領去搜尋二兄的宮室,定要幫我看看二兄,二兄近幾日夜間多夢,睡得不安穩,今夜想來又要無眠了。”
看沈羅玨現在還在掛念齊王,錢桂更覺得這位定安公主是個好人,而且是他同陣營的人。
因此他又漏了一句。
“標下離開時,陛下已經喚齊王獻王過去了,想來王爺現在很安全,公主不必憂心,等回宮后,便無事了。”
沈羅玨微微點頭,心中知道,今晚穩了。
莊帝將齊王和獻王都叫過去,應該是動了扔掉齊王的念頭,身邊的人死了,這件事對莊帝而言,是無法容忍的危險。
他一定會為了不讓自己遭受危險,而排除掉危險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