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羅玨神秘一笑,問一旁的朱瑤彧,“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朱瑤彧抬頭看天,新月告知她大概的時間,“酉時末,時辰不早了呀。”
“酉時末,那再等一等吧,等到戌時初。”沈羅玨不覺得這個時間晚,才七點多不到八點,晚什么呀。
不過古人習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對他們來說,這個時間平常確實要上床睡覺了。
只是今日安寧夜晚沒有宵禁,此刻城中還是燈火一片呢,離睡著還有一段時間。
等待的時間比較無聊,薛滿堂和鐘婉寧很快就坐在亭子邊上向外看了,她二人跑過去,主要是受不了離火爐太近,熱的。
習武之人大概身體比常人強健,冬日最冷的時候,沈羅玨都沒見這兩人穿厚衣服,最多是披個朱瑤彧披的大氅。
“誒,這地方能將安寧盡收眼底啊。”薛滿堂本來是抬頭賞月,無奈新月只有一絲,沒甚可賞,她一低頭才看見遠處燈火通明的安寧城,“走了一下午,以為離安寧城很遠了,沒想到這距離還挺近的。”
夜色中明亮的安寧城是那樣顯眼,像是黑夜中的夜明珠,驅散了黑夜的冰冷,帶來溫暖人心的光芒。
可惜高大的城墻擋住了一部分光源,否則她們會看到更加全面的安寧城。
“你才看見啊”坐在薛滿堂對面,背靠柱子,一只長腿伸直一只彎曲,整個人只靠手掌寬的欄桿坐著的的鐘婉寧喝了一口酒,動作瀟灑,颯爽不羈。
不像是朝堂官,倒像是江湖客。
一旁的朱瑤彧已經有些醉了,她的酒量到現在也沒見長,她直接拎著酒盅喝酒,還搖搖晃晃的說著詩句。
“中和新月照,素手取家珍。欲啄三杯半,親朋不待人。宜春秋帝飲,與帝說來賓。只等花朝日,還來祭木神。”
聽了她這詩,薛滿堂沒什么反應,她都沒太明白朱瑤彧說什么。
鐘婉寧可不樂意了,一眼看過去,“瑤彧啊瑤彧,你寫詩就寫詩,說我做什么誰攔著你不讓你喝了”
朱瑤彧晃了晃手中酒盅,倒過來,一滴酒都沒了。
鐘婉寧一愣,隨后看向沈羅玨,沈羅玨晃了晃一旁的酒壇,確實一滴酒也沒有了。
“那是你喝的慢,可不是我們不等你,你自己都用啄來形容了,可見你也知道自己喝的慢的這詩不許記下,不許傳出去”
“無理三分鬧,得理不饒人。”朱瑤彧張嘴又懟了一句,坐到沈羅玨身邊,乖乖的不鬧了。
沈羅玨則想著朱瑤彧說的那句宜春秋帝飲,與帝說來賓,這句芒神乃是秋神木神,秋帝可能是指的他,可后一句與帝說來賓,到底是在和秋帝說來者的心意,還是在和她說呢。
是在表忠心,還是在告訴她,下午的那場小爭吵,她不會放在心上,也請沈羅玨不要耿耿于懷,她們重歸于好,明年此時還可小聚
沈羅玨側過頭去看朱瑤彧,朱瑤彧面上通紅,雙眼迷離,似乎已經醉的不輕了。
“表姐,莫要睡過去,很快就要開始了。”
朱瑤彧聞言,強自打起精神,晃晃悠悠的看向沈羅玨,有些大舌頭的問,“什么、什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