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只有兩種神,一種是死去的祖先,一種是活著的天子。
前者是一堆死人,后者只有一個活人。
這是封建王朝對百姓的要求,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為帝者的集權統治,任何人想活著當神,都是對皇權的挑戰。
沈羅玨知道,世上無神。
神,本就是人民意志的體現,他們將自己對生活的美好意向投注在一個具體的人身上,就造出了神。
“若世間有女子為神,那對于吾等女子來說,再好不過。”沈羅玨甚至想讓薛滿堂和鐘婉寧在過年時站在她門口,做一做那門神,以此讓民間永久記住她們的名字。
讓后世不能抹去任何有關女子的功績。
鐘婉寧似懂非懂,她正如大莊大多數女子一樣,懵懂的抓住女帝送來的機會,卻不知道那些機會究竟會帶給她們什么。
“別想太多,你贏了,就該是最得意的那個。”沈羅玨希望鐘婉寧更肆意些,只要她不要想著作死,沈羅玨樂意捧她當神。
鐘婉寧看沈羅玨不像是在說笑,意識到新皇真的沒有因為她的功勞過大而忌憚她,鐘婉寧終于放下心中重負,露出帶著少女特有天真的笑容,“遵命”
沈羅玨被鐘婉寧帶的心下一松,眼底流露出最近最輕松的笑意,“你是朕的福將啊,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在京中為我辦事吧,沒了瓦勒塔部,別的計劃就能提上日程了。”
“是”鐘婉寧意識到接下來還有她的事情,心急的問“陛下現在可有事要吩咐臣的”
“你剛從邊關趕回來,日夜兼程,不累啊”沈羅玨發現鐘婉寧和薛滿堂都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她就沒看到這倆人因為工作露出疲憊的姿態。
可能這就是習武之人的優勢
“不累臣現在年輕,等以后年紀大了,就跑不動了,正好趁著現在多動一動。”鐘婉寧頂著一張嫩的能掐出水的臉,說著老氣橫秋的話。
這讓心理年齡比鐘婉寧還大的沈羅玨心里有些別扭。
“行,你想動一動,肯定不能讓你歇著,就是在動之前,可要處理好你家里內部的事情,鐘家偌大家業現在在你手中,不要隨意送與他人。”
“陛下放心,日后臣生了孩子,一定姓鐘。”鐘婉寧已經和鐘夫人談好了。
以后成親娶夫,生下的孩子都是她鐘家人。
鐘婉寧都想好了,她可不像她父親那樣糊涂,也不像母親過的隨大流。孩子是鐘姓,就要繼承她鐘家的香火,至于最后是誰,那要看誰有本事。
不拘泥于男女,鐘婉寧只看誰有本事,沒本事的靠邊站。
多大的本事多大的官,德不配位者,遲早會釀下大禍,猶如當初她那個能力有限的兄長。
沈羅玨在鐘婉寧眼中看到了她的堅定,知道鐘婉寧不會回到后宅,她就放心了。
“你若是真要娶夫,可得等踏風軍到京城后再娶。”
“為何”鐘婉寧算了算時間,“可是因臣身上還有重孝”
“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魯國公,還因你此番立功,必將封爵。”沈羅玨剛剛說起這事兒,本是懷著幾分壞心思,鐘婉寧一提,她才記起鐘婉寧還有重孝在身。
鐘婉寧聽到“封爵”兩字一驚,“陛下不打算,讓我繼承祖父的魯國公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