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乃至整個身體的鞭痕后知后覺感到了疼痛,那是為了能提前習慣游燭的“愛好”亦或者是幻想被他所鞭打時弄出的痕跡。
不可能、他不可能放棄
一瞬間將刀柄狠狠握緊,尖銳利部刺入衣物,皮膚輕輕地向下凹陷,像松針扎入掌心的細小疼痛。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是你、是你先提出來的,你怎么可以拋棄我”
游燭頓了頓,垂眸向下看。
男人的手臂在劇烈的顫抖,刀快要不能拿穩,在一個不小心后刺入他的身體。
kuai感從腹部傳來,顫抖顫栗。
會忍不住想要更刺激他一下。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被抓住了肩膀。
“停下來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他”
高高喊出的憤怒聲音。
被迫轉了身,腹部的疼痛消失,隨之代替的是脖子上輕微的冰涼。
游燭看見樓齊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正站在他三米外。
他的雙手插在口袋里,正要向前的腳步頓住,很聽話的停在原地。
“別誤會,我只是路過去買東西。”
依然冷淡的表情和聲音。
“樓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虞游燭就是從你車上下來的,你們什么關系你們是不是、是不是”
系統宿主先生,樓齊先生口袋里有槍,已經上膛了。
游燭
游燭旁邊就是加油站吧
系統是的呢,宿主先生,您有736的概率會和樓齊先生一起被炸成煙花。
游燭
游燭在心里笑了一聲神經病。
樓齊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在虞游燭臉上掃了一圈。
開刃的匕首正抵在他喉結凸起處,向下按壓,因而被迫高高抬起脖頸,好像下一秒即將折斷的芍藥花。
游燭雙唇微微張起,寧靜的臉上沒有痛苦,也沒有恐懼。垂著灰色的眼睛向下平視樓齊,好像也跟著威脅他生命的綁匪一起等著他的答案。
好像那答案對他極其重要一般。
樓齊移開了視線。
眼珠微微轉動,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綁匪身上。
“當然不是,我和他一點也不熟悉,更扯不上別的關系。”
灰色的眼睛向下闔起。
“是嗎那你把手舉起來,往后退。”
樓齊向后退了兩步,手依然塞在口袋里。
“聽沒聽見我要你把手舉”
“砰”
千分之一秒后的槍響聲,紅色血液濺過頭發、臉頰,半邊臉的粘稠液體。
與鐵銹味一同到來的,是左耳嗡嗡不停的耳鳴。
游燭向后踉蹌了兩步,匕首被慣性帶得向后劃過,一道紅色的傷口。
“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轉動幾圈后,來到樓齊腳邊。
游燭等了兩秒鐘,他們沒有被炸成煙花。
是那264。
加油站中的員工,便利店里的收銀員,剛停下車的路人聽到聲音紛紛望了過來。
有人尖叫著打了報警電話,剛走出廁所的童一詫異地掃了一遍樓齊與游燭,連忙跑去車里翻出了急救箱。
游燭依然站在三米之外。
秋日的風穿過服務站,天已經快黑了,只留遠遠的地平線那一點橙紅色余輝。
路邊的燈已經提前亮起,混在渾濁的天光中,看不分明。
游燭望著樓齊,突然笑了出來。
沒有劃破動脈,因而那條血線只是向下流著,像一條慢鏡頭下的紅色瀑布,一滴滴一汩汩,由挨近皮膚的衣領向下蔓延,紅色的污跡。
游燭張了張唇,還能說話,只是聲帶運作時,有一點點疼。
于是他問樓齊“你可以確定自己能夠打準嗎”
樓齊說“不確定。”
沒有任何人可以確定一件未發生的事情,確定它一定可以按照心中軌跡行走。
“如果不小心打中我了呢”
“我沒有打中你。”
游燭沒有再說了,他抬起手,捂住了脖子。
很快一片黏膩的紅色,順著指縫漏出點痕跡。他的手很白,像白膩的瓷,故而那只是少許卻也很難遮住。
游燭低下頭,小心避開大片蔓延的暗紅色,走向樓齊。
然后擦肩而過。
被帶起的細小的風,漸行漸遠的荼蘼香味,像是攀附于鐵銹開出的花。
“好冷,我想去醫院。”
他對童一說。
童一的速度很快,雖然心里很慌,長久訓練過的肌肉記憶卻沒有忘。
他扯出大片白色紗布,褐色藥粉倒在正中間,將紗布遞給游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