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安沒有后退,反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最后來到司明瑾旁邊,強硬地拽過游燭的手腕。
“疼你松開我司長安你做什么”
掙扎,卻未能掙扎開,雖然比他小了六歲多,司長安力氣卻比游燭要大太多。
“大哥,你之前不說問過我,是不是喜歡虞游燭么”
極低的氣壓暗沉沉地向地面壓著,快要喘不過氣般,已經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對,我說謊了,我喜歡他。”
司長安還是承認了。
承認已經被吸引。
指尖所觸碰到的唇角柔軟,像打上的鐵青烙印,即使不斷用水清洗還是無法消除,已經烙進了肉里。
不管多不想要承認,當他決定退縮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輸給虞游燭了。
不戰而敗。
不能忍受,他會和其他人睡。
于是最后,還是只能直視。
“我要和他結婚,和他一輩子在一起。除非你能永遠將他留在身邊,或者殺了我,不然,我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帶走他。”
“我不會再退縮了。”
認真的眼神,司長安毫不畏懼地盯著男人,即使心中無比清晰彼此力量的懸殊,也會露出稚嫩的牙齒,拼盡全力咬回去。
不管是誰對上這樣的眼神,都會在氣勢上有一秒的猶豫。
司明瑾頓了頓,突然笑了一聲。
“那么,裴昀呢”嘲諷與鄙夷的皮笑肉不笑,“司長安,你之前還說喜歡裴昀。你所謂一輩子的真心,就是這么輕易的東西嗎”
司長安的雙唇顫了顫,那只握住手腕的手像是收緊的螺絲。
他轉頭,看了旁邊的青年一眼。
游燭也正看著他,因好奇答案而停止了掙扎,被他拉著湊近了他一步,灰色的眼睛沒有絲毫愛意。像是他所爭執的、爭取的,不過是一個與他無關的陌生人。
想他只是一個路過他生命的過客,泯然于那千千萬萬個路人中。
于是司長安明白,游燭并不喜歡他。
在他的認知里,他們是情敵,他是他討厭的人。
可是,即使是這樣
司長安說“我不知道。”
“我已經不能理解自己對于裴昀的執著,即使是那個時候,我也未曾想過我會和他一直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他愛我。”
所以在認為裴昀永遠不會愛他后,司長安放棄了。
“但是”
驟然收緊的力度,用力,那人被拉得踉蹌了一步。
靠近了他的身邊。
即使
永遠是那中討厭的,不喜歡的眼神,永遠也不能走進他的心里。
司長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司明瑾,像一只初磨出利齒的小狼,叼住它第一塊、也是最喜歡的一塊肉,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不會松開虞游燭。”
安靜的房間,昏黃燈光下只剩司明瑾一人。
突兀地拿起鞋柜旁的花瓶,狠狠砸向緊閉的門。
“嘩啦啦”的瓷器碎裂聲,白色弧形碎片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停住。
說不清是因弟弟忤逆而憤怒,亦或者是他帶走了他的人。
還是說,僅因那人是虞游燭。
如大壩決堤即將一發不可收拾,大口喘氣赤紅著眼睛。
手機鈴聲便是在這個時候響的。
屬于稚童的笑聲,嘈雜的喧嘩中,帶著些許干燥的雜音,脆生生的叫著哥哥。
這是一個單獨的鈴聲,僅為一人設置。
縱使大腦已氣到喪失部分思考能力,卻還是極力平復著冷靜,因為對面是他不可以再失去的人。
按下接聽鍵。
“司先生,找到您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