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在他身后,青年像是翻滾著泯滅于明亮中的一滴黑色。他的影子被拉得極長,一直向前延伸至樓齊腳邊,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貓。
樓齊走下了車,他望著面前人的眼睛,一步步朝他靠近。
一米、半米,好像前方無所阻攔,直突破正常社交距離。
下意識后退兩步,手扶住后車把手,被逼至一個角落。
揚起頭奇怪而惱怒地瞪著他,額頭碰到下巴,身體也快要重疊在一起。
樓齊比游燭要高半個頭,在這個極其近的距離低著頭看他,全都被困在了眼睛里。
樓齊說“我在邀請你,如果你是無法離開他人的菟絲草,那就讓我來包養你。”
用最珍貴的籠子。
“你可以將我當成司明瑾,所有從他身上汲取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或許是這個距離過于近而冒犯,落在他眼中的青年仰著頭,眼珠一動也不動,像一臺宕機的老舊電腦。
樓齊抬起手,拇指指腹從青年微微上挑的眼角向下,劃過臉頰。
男人的手指帶著輕微的粗糙,一排酥麻的痛與癢。煙草味混雜在荼靡香味中,奇異的柔和。
手指下的面容向上仰起,朝著他,露出毫無防備的模樣。
黑色碎發向兩側散開,露出漂亮的額頭,看向他的那雙灰色眼睛也沾上點明亮的光。
鼻尖好像要觸碰到一起,抿起的雙唇像瑩潤而飽滿的紅色櫻桃,僅適合被咬在齒間。
青年沒有抗拒,于是樓齊用雙手捧住整張臉,一寸寸、一厘厘緩慢撫摸,像是把玩著私人珍藏的藝術品,要全部爛熟于心。
手指按住了下唇,從唇角一點點破開唇縫,強硬撬開牙齒后chou出。
樓齊俯身,然后親吻。
后腦勺抵在汽車玻璃上,交互著液體,呼吸。
一開始是入侵,像侵略著一片無人之地,長驅直入,毫無抗拒。就這么幾秒后,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青年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后,眨了眨眼睛。
游燭伸出手臂,勾住了樓齊的脖子。
柔軟糾纏著呼吸,相貼的皮膚,手指抓住了他的頭發,像是想要將他向外拉,又像是想要讓他更加靠近。
過了好一會,終于喘著氣分開。
青年的雙唇被啃咬得微微腫起,在微弱燈光下,紅色泛著漂亮的淋漓水光。
游燭的手指順著樓齊的脖頸,摸到了他另一邊耳朵。
柔軟的指尖劃過耳朵根部,青年雙眸迷離,唇角揚起輕輕的笑“好啊。”
“你來包養我吧。”
干燥松柴中墜入的一粒火星。
黑暗的狹小空間內,近乎窒息的親吻,樓齊單手手掌撐在游燭臉頰旁,黑色的眼睛變得極其明亮。
游燭的頭發向兩側散亂著,雙目迷離流轉,紅色自臉頰直燒至眼角眉梢。青年手指向上,拉過樓齊手腕,湊向自己。
“樓齊”
黏膩的聲音,像雙唇細密吻過心尖。泛著淺淺緋紅的膝蓋磨蹭過男人要側,期待他繼續。
樓齊的手溫柔地拂開散亂的頭發,露出游燭完整的一張臉。
他只靜靜的看著他在身請動的面容,漂亮的灰色眼睛也因此泛著點點光輝。
樓齊緩緩向后,直起了身體。
“好了,我們回去吧。”
游燭“”
游燭“你在開玩笑嗎。”
很難受,像是有細密小蟻在心尖,他需要的不是突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