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袋子里還有吏部尚書送給我的一支斑竹狼毫筆,我勸你快些交出來。”
“筆筆筆筆,什么筆”周班頭結巴了。
盧近愛大步走向他的屋子“你不說是吧,我自己搜。”
他那袋子里最值錢的是幾張餅,哪里有筆,前腳剛進去,后腳就將門關住,幾個羅家的人剛想追入,便聽他呵斥一聲“誰都不準出去,我倒要看你們藏在何處,班頭,你進來,今天找不到東西,我就上書朝廷,說你們毀壞公文,私藏命官財物,砍你們的頭,一個也別想逃”
幾人頓住,停在原地,用眼神催促周班頭快滾進去。
周班頭又疑又懼地走了進去。
里面吃飯的也都是衙役,有的是那天守門見過的,有的是盧近愛不認識的,零零散散一共十五個。
他們的表情神態和周班頭如出一轍。
盧近愛開門見山道“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堂尊被永嘉侯打了”
眾人猶豫著點點頭。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們,你們等著殺頭吧。”
“啊”周班頭還沒從一連串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又被殺頭二字激出一身冷汗,“憑什么”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兩邊都是不死不休,堂尊的性格怎么樣,你們都清楚。他是不會妥協的,接下來無非一死而已。”
一人道“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知縣無故死了,上面一定會來人調查,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真的殺了人,也是侯爺殺的。”又有一人道,“不關我們的事,怪不到我們頭上。”
“你們是有名有姓的登記衙役,想要接近知縣最為容易。”盧近愛道,“到時候推出替罪羊來,是羅家還是你們你們不死誰死”
“你這是在嚇我們。”周班頭道,“我們不是嚇大的。”
“自古以來臨陣投敵的小人都沒有好下場。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番禺的鄉親,以后你們要過抬不起頭來的日子嗎”
盧近愛站在靠里的位置處,口若懸河,字字珠璣。
“永嘉侯還會呆一個月,這一個月滿后,道大人若死,便會來新的知縣,不管新的知縣會不會與羅家同流合污,必定容不下你們這些背主之人,會將你們辭退,沒了衙役的身份,名聲又臭了,加上知道害死堂尊的內幕,你們還想怎么活”
這番話振聾發聵,盧近愛雖有自己的目的,但言語極為中肯,充滿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有死的決心和勇氣。”他接著道,“拼著死,我也要鬧出點動靜來,不巧的是,我在上頭真的有點關系,真的能鬧出動靜。”
周班頭跪了下去“你能救我們”
其他人也跪下了。
“還不出來”外面領頭的撓了撓頭,“這筆掉到茅廁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