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么大的事,朱元璋只是感概了幾句,敲打了片刻,便將事情蓋棺定論,讓胡惟庸回家里去。
胡惟庸一走,橘非就迫不及待地甩了甩尾巴,期待地看著朱元璋,想從他腿上下來。
“怎么,這腿也就皇后和太子坐過,委屈你了”
橘非又不敢動了。
朱元璋凝視著桌上的擺件,突然把橘非扔到地上“去,去找你的太子去吧。”
胡惟庸一出宮,就在路邊遇到了蹲守自己的劉璉。
劉璉眼睛發紅,還穿著孝服。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親眼看到父親在病榻上絕望地呻吟,親眼見到父親短短幾日瘦的不成樣子。
三天,才三天吶一天一副藥,三天就活生生將一個人吃死了
說什么一統天下劉伯溫,那終究是個人,會動會笑,會給別人使絆子,也會被別人絆倒。
那是他的爹
就這樣被人害死了
劉璉沖到路上,站在馬車前頭,絲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被馬匹撞死,再被車輪碾成肉泥,他眼睛通紅,滿是血絲,恨不得將胡惟庸的皮一條條撕下來,以告慰劉伯溫的在天之靈。
“吁”
嘶鳴聲過后,胡惟庸從窗口探出頭來“劉孟藻,你瘋了”
“我沒瘋。”劉璉沖上去,“我要你償命”
車夫見狀要上前保護胡惟庸,被他揮退,他見四下里無人,竟然拉住劉璉的領口,將這個三天里又驚又懼的年輕人從窗戶里拉進了馬車。
劉璉一上車,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掐住胡惟庸的脖子“你去死吧不然我枉為人子”
如此疲憊下,他還不如一只鳥扇動翅膀來的力氣大,胡惟庸將他的手拽下來,單手扼住,低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仔細說。”
“我聽你的奶奶”
胡惟庸不得不捂住他的嘴“蠢貨,不是我干的我前不久才登門拜訪,御醫也是我帶去的,真是我干的,我怎么會那么傻”
劉璉不動了,胡惟庸放開手。
“那你說是誰”
胡惟庸沉默地看著他。
劉璉也明白過來了,一張蒼白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個度,和死人沒有區別。
“不可能,你在騙我,圣上怎么會圣上明明已放了父親回鄉”
“陛下心里最忌憚的就是你父親。”胡惟庸苦澀道,“我也是被豬油迷了心,想出這么個辦法來挽回局面,結果現在你爹的人死了,罪在我頭上,陛下一箭雙雕,一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