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我不在”
“前幾天咱祭拜椅子的時候。”朱元璋的說法很有趣,“那椅子不是代表小明王么,咱叫了所有人來,大家都得給它磕頭,但劉伯溫就是不磕。”
朱元璋笑了“他說牧豎耳,奉之何為。你聽見沒他說小明王是牧豎。”
牧豎就是牧童的意思,劉基這樣講,意思是很看不起小明王,把他當作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屑于祭拜他。
但他這樣講,就很容易得罪朱元璋,因為老朱同志小時候就是放牛的。
朱元璋果然道“咱也是牧豎出身,說好聽點是牧豎,其實你爺爺就是種地的,咱也是種地的,咱放的牛還是地主家的呢,咱自己也沒牛,還要過飯,甚至不如牧豎。”
“先生大約沒有那個意思。”
“咱知道他沒有。他能看出咱的心思來,知道咱以后想要干什么,故意用這種話來表示支持。”
“大庭廣眾之下,有些不夠妥善,過于剛直了。”
朱元璋看著朱標,問道“你覺得這樣的臣子如何”
“適合用,但用的總不會很順手。”朱標道,“但誠實來講,劉先生以后若是在我手下做事,我恐怕不忍心對他講重話。”
劉伯溫讓朱標想到歷史上任何一個清高有魅力的文人,例如蘇軾和辛棄疾,又比如杜甫和諸葛亮,對于這樣性格的人,還有他們的才華,他確實有雙標的傾向。
老朱同志就很雙標,朱標懷疑自己很大一部分的想法都和遺傳有關系。
朱元璋笑了笑,笑完又變得很冷漠,說道“標兒,做人要狠,要絕,你不狠絕,有的是人比你狠,有的人是沒有良心。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就是”
他本來還想告訴朱標,對劉基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管是什么人,沒有用了就不要再留情面,但想到自己這一生所受過的苦難,還是閉嘴。
反正這天下自己總會打下來的,標兒到時候是盛世之君,寬厚仁和點也好。
朱標又問道“李善長呢他如何”
“很聰明。”朱元璋只淺淺給了一個詞,說起另外一件事來,“標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這樣吧,從明日起,爹議事的時候,給你拉塊帷幔,你就在后面聽著。”
“好。”朱標當然沒意見,他也確實該接受這樣的培養了。
“那些人上的文書,你也看看。先學一學,總不是壞事。”
朱標應下。
這時候,馬秀英也回來了,六出白跟在她身后,嘴里叼著放在書房的那個小布袋子,一從門檻跳進來,就把袋子放在了朱標手里。
“這是什么”馬秀英問道。
“是給我的,不,是給爹的軍費。”
“這是那老鼠給你的”朱元璋好奇道,“這么小個袋子,用的是什么法術”
朱標道“大概是鼠類特有的神通。”
朱元璋很直接“你能不能學”
“爹,這類神通法術是妖族的立身之本,人是輕易學不會的,就算要學,人家也不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