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劉基捻了捻胡子,坦然道,“此符聞所未聞,翻遍了典籍也未曾有什么記錄,想必是那邪道自創的流派,專門用來做什么壞事的。”
“您說他真的死了么”
“天雷之下,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劉基端詳著黃符,慢慢捋著胡子,看了朱標一眼,“不管他死了沒有,我們都要謹慎一些,敵暗我明,總是不好對付的。”
朱標同意。
“此人身上陰氣很重,驅使的又大多是紙人,以后的日子里,你還是要多小心鬼類。”
“嗯。”朱標思索片刻,“先生這么一說,我想起那只產鬼來,她與蛇妖以姐妹相稱,也許這是一個被人為組織起來的邪祟團體。”
“不錯,很有可能。”劉基知道他把話記在了心里,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低頭研究符紙。
朱標一邊刻著竹片,一邊想要說點兒什么“先生,我刻好些兩片邊骨后,扇子是不是就能成了”
竹片他已經刻得差不多了,只剩這一兩根。
扇面是劉伯溫的蠶絲面,宋濂提的詞,做的畫,加持上了儒家的浩然正氣,也兼具延展性和耐用性,丟進火里水里都沒問題,就算拿車碾過去也不會有事兒。
那顆龍的眼睛,已經被做成了一個很漂亮的扇墜,下面墜著墨綠色的流蘇,就等著掛在自己該掛的地方。流蘇是馬秀英親手做的,現在雖然還沒有很特別的地方,但等到朱元璋登基,想來應該會有鳳凰的氣息在上面。
龍與鳳糾纏,龍氣與鳳氣合并,到時又是一道加持。
萬事俱備,可以說是只欠東風了。
但劉基還是遲遲沒有發話,好像也沒有半點要開始合成材料出爐裝備的意思。
現在朱標問出來,他也只是笑了笑。
是那種神秘莫測的、好像一切都盡在掌控的微笑。
朱標無奈地扭回頭來,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竹骨上。
總歸過些日子就會知道了。
城外的小河邊,有一個老道士在洗手。
他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道袍,腳上踏著布鞋,懷中抱一個拂塵,背后背一個小包袱,臉上有許多皺紋,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老人。
除了其周身的平和隨淡之意以外,他沒有半點突出的地方,但也正是如此,才說明了老人的修為已經不低。
一邊洗手,他一邊嘀嘀咕咕,喃喃道“為什么我要去做事呢唉,為什么人要吃飯為什么貧道還沒辟谷雖然辟谷了也還是該吃些美味,可是”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城了,老道士不是個矯情的人,也不是個愛發牢騷的人,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只是因為他已經整整三天沒吃上飯了。
有百姓說在秦淮河里見到了好大的花大姐,覺得它估計是成精了,所以紛紛去辦事處報案,花大姐嘛,又不吃人,性情也溫和,一開始大家都想著過段時間再去處理,沒想到來的人越來越多
于是長孫萬貫就這么說了辦事處應該是為百姓服務的,規矩就是,只要超過十個人報案,哪怕這妖怪是長在雪山里的一朵花,我們也該去看看它在整什么幺蛾子,又有幾個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