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插入土中,劍尾搖晃幾下,刺了個空。
但它很快重新飛起,銀光閃過,追著陳友諒又是攻去。
這下的攻擊陳友諒是怎么也躲不過去,他的武器甚至還在那匹已經廢掉的馬身上,渾身上下毫無能夠拿來抵擋的物品,最后竟只能抬起胳膊擋住了臉。
“鏘”
朱標并指成劍,操控著折扇向下壓去。
黃沙彌漫,幾乎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可是朱標的眼睛早就閃起金光,看得通透,在陳友諒就要身死的一瞬間,一個慘白的人影從地下突然冒出,分開兩層土浪,拿著一根鐵筆抗住了劍光的斬擊。
高百齡
斬
朱標加大了法力的輸出,手逐漸顫抖起來,一邊發抖,一邊拼命向下壓去。
朱標的天賦再高,也掩蓋不住年紀太小的缺憾,他修煉起來雖事半功倍,可是法力的積累遠遠不足。
而高百齡表面上是個青年,實則卻很有可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邪修,人老成精,底蘊深厚。雖然因為龍灣之戰傷到了根本,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時間讓朱標奈何不得。
我看你能扛多久朱標突然收了力道,將手一抬,劍鋒一轉,重新從側面斬過去,他現在雖然要稍弱一點,卻有個決定性的優點。
他是特殊的。
他的插手在天道看來,是戰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而高百齡與朱標的抗衡,卻需要時時刻刻承受著干擾人道氣運的壓力,時間一長,就會再度迎來一次反噬,到時候哪怕是太陽變成方的,月亮變成三角的,他也不可能活。
叮叮叮。
當當當。
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不絕于耳,長劍與鐵筆相互攻擊,一人近身,一人遠控,打的不可開接,偌大的戰場,一時間成了他們兩個的獨角戲。
從城墻角,在到半空,甚至是兩軍陣前,他們就這樣一直打了過去,速度之快只剩下一道道殘影。
因為修士的身份而不得不在一旁觀戰的張中和周顛二人,嚇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們二人正立在城外山坡的一棵樹上,明明是踩在樹頂的脆弱枝丫上,卻輕的仿佛二兩棉花,對身下的槐樹毫無影響。
“貧,咳,貧道的徒弟果然厲害。”張中面上笑得爽朗得意,暗地里實則都快要握不住手里的拂塵,嘴角更是輕微地抽搐,完全不明白朱標這是怎么練的。
自己留下的那本秘籍好是好,但好像也沒有好到如此的程度吧
好家伙,這才幾年,就已經能和邪修打架了,和用了肥料似的,時間再長些,我怕不是要反過來變成徒弟
周顛也是被朱標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嚇到了,他一開始本想著,朱標若是不敵,自己拼個粉身碎骨,也要把人救下來的。
現在他只懷疑,并在心里盤算自己是不是能打過朱標需知道,他可是并不擅長打架,會的多是占卜測定之事,重在技巧上頭。
“我看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周顛道,“不提公子的年紀,從劉伯溫給我們講的故事來看,此人心思歹毒,無惡不作,受了天雷所劈還能出來活動,肯定是用了陰邪的辦法采補靈氣,反哺自身。”
張中被他提醒,問道“你是說他要出陰招”
“我看可能很大。”周顛斜瞥他一眼,冷笑道,“你給我數數,哪個壞蛋不使壞”
“這倒也是。”
張中決定出手,那高姓的邪修說到底是個修行人士,雖然在這兩軍陣前動了手,但自己收拾他,應該算得上是收拾同界中人,不算插手人道氣運,更何況為了徒弟,插手也就插手了,損多少修為看命得了。
這邊高百齡雖和朱標斗得不可開交,但因為多年習慣的原因,其實還分了一絲注意力來觀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