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咱的東西你都可以拿去”
過了幾分鐘后,朱標將一個瓷瓶子收進腰間小包,跪下給老朱同志磕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元璋一愣,除了過年過節時,朱標給他磕頭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一下可真是讓他嚇到了。
他突然明白這次放任朱標去的旅行可能比自己想得還要兇險,后悔瞬時就涌上心頭。
可是緊接著他又想到自己的皇圖霸業與朱標肩上應該扛起的責任,默念幾聲標兒有本事,才道了一句“咱等著你的東風”
關上門,朱標當然把朱元璋的那句話聽在了耳朵里,更加堅定下來,一步步邁出去,站在了船尾。
此時天邊的朝陽已經升起,明明的紅光灑下來,為朱標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低頭看去,見到船下朝自己揮手的黑衣劍客。
朱標直接跳了下去,又輕又穩地落在木槎身上,笑道“趙輕涯,好久不見。”
趙輕涯也笑了,拍拍朱標的肩膀,把他推到鄒普勝身前,說道“鄒先生,你看,這位就是我給您說的林示。”
鄒普勝抬頭看了看老朱同志的主艦,又低下頭來看了看朱標,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來,這船,這人,他分明是
朱標雖然不認識鄒普勝,但看出他風度非凡,這幾個上下運動的眼神一定是明白了什么,趕緊搶先過去搖了搖他的手“先生好,先生叫什么”
鄒普勝被他的搖手給搞暈了,慌張回應道“在下鄒普勝,在陳友諒那邊做個太師。”
陳友諒的太師
氣氛凝固下來,朱標嘴角的弧度慢慢扯平,手也松開了。
“林示”趙輕涯趕緊插到他們兩個人中間,解釋道,“鄒先生就是我恩人去武昌城見的那位舊友,他并無幫助陳友諒的意思,只是被困在那里不能離開罷了。”
“困在那里”
鄒普勝苦笑一聲,拱手道“在下德薄能鮮,沒什么本事,只有骨頭還算硬,不肯向陳友諒那樣的暴虐之人屈服,所以竟是被惦記上了。”
“他不殺我,也不折磨我,只是困著我不讓我走。”鄒普勝嘆道,“也許是因為我連讓人家殺都不配殺吧。”
他的話雖這樣說,但朱標可不傻。如果事情如他所言,那么陳友諒留著此人,一定是想要折服他收入囊中,正說明他有著了不起的才能。
隨著鄒普勝的這幾句話說完,氣氛這才算緩和許多,趙輕涯道“恩人吩咐我趁著陳友諒忙于戰事的時候來救人,沒想到你就給我傳了消息,現在鄒先生和我們一起去酆都,你看如何”
朱標沒有意見。
他一開始的警惕被打消后,反而因為鄒普勝和劉伯溫相似的文人風骨而產生了好感。
現在鄒普勝也愿意去鬼城,就是多出一個處事穩重、能力高強的助手,能有什么不好。
木槎一直沒出聲,見踩在自己身上的幾個人討論好了,終于忍不住聲音“好了沒能不能走
了還天再亮些,我們可就不好出發了。”
“走,馬上走。”朱標道,“再等片刻,還缺一位。”
木槎對朱標的態度依舊恭敬,聞言壓制住救兒子的急切心情,問道“還有哪位不太重吧公子,再來個成年人,路途遙遠,老朽也許就撐不住他”
“不重不重”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