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聲,水面上激起一個十分的小水花,似乎是有誰從船上跳了下來。
水花晃動幾下,橘非游到木槎附近,被朱標抱出。
它抖抖身上的水,驕傲道“我可不重,像橘大人這個體重,在我們那邊可算是苗條的。”
木槎險些要罵出聲,不過轉而一思考,橘非再怎么胖,也只是只貓,確實比成年人要輕,它的話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他沒再說什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各位坐穩,我們走了”
撲通,木槎帶著身上的三人一貓,沉入了鄱陽湖中。
剛沉入湖中,他們就好像化在了水里一樣,沒有了身形,沒有了氣味,也沒有了聲音,再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船尾上,朱標跳下來的那個地方,有一道目光緩緩收了回去。
那是朱元璋的目光。
他在朱標出去以后,就也從船艙里出來,默默地看著朱標和趙輕涯說話,看著橘非從另一艘戰船上下來,然后又看見了那個太師。
朱標不認識鄒普勝,老朱同志卻是認識的。他有幾張探子們從武昌那邊搞回來的畫像,上面畫了一些陳友諒手下的高官侯爵,特別傳神說不上,認出來綽綽有余。
他可是日后創建了錦衣衛,把文武百官都像耍猴一樣在手掌心里把玩兒的開國皇帝,安排這些事情簡直是小菜一碟。
鄒普勝的情況他略知一二,傅友德和丁普郎向他投誠以后,也說過些相關情況。
別的不說,他討厭陳友諒和為人正派是不假的,和標兒一起出去不是壞事。
朱元璋嘆了口氣。
他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湖面,將視線放回了面前的無數巨船上,這一刻,他的所有柔情再次收了回去。
屬于父親的和軟被他藏起,殺伐果斷的梟雄氣概在朱元璋身上升騰。
“來人,把咱的刀拿過來”
木槎沉下去后,朱標先是一驚,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隨后才發現一層薄薄的光暈在槎妖周圍浮了起來。
光暈顏色在黃白中飄忽不定,看似一觸即破,實則堅不可摧,明亮穩定,將沉沉湖水隔絕在外的同時,又能抽取出氧氣供里面的人呼吸,實在是個了不起的避水法術。
朱標一下子被吸引住,忍不住“亮”眼睛將法術解析了,記在心里。
短短幾息,此術對他再不是秘密。
而趙輕涯正在給鄒普勝介紹這門神通,他指著手中發出同樣光芒的古劍,表示這都是它的功勞。
鄒普勝道“我
的舊友也就是趙兄所說的恩人,名字是杜青鳥,她是個修為有成的道妙真仙,比我強出數倍,拿出這樣的寶物贈人,看來趙兄頗受她信任。”
這么被吹了一句,趙輕涯果然高興,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都是杜大人心善。”
橘非不甘寂寞,爬上朱標的肩頭,大聲問道“趙輕涯,你還沒說呢,那個什勞子酆都在哪里我們走多久才能到”
“在泰山。”
“泰山”朱標望向他,“酆都怎么會在泰山難道高百齡想給陳友諒封禪不成”
“我也不清楚。”趙輕涯搖搖頭,“我和木兄追查了幾天,又得到杜大人的幫助,最后確實是在泰山腳下覺出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