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
一寸
等等,怎么還不過去,他們不動了,是已經發現問題了嗎,還是說在準備動手
像是鐘聲在耳邊響起,一瞬間的震蕩后,他猛然醒悟。僵硬的手動起來,他趕緊飄過去,湊到了白無常身邊。
“大人,謝大人。”他賠笑道,“我們好心辦壞事,惹怒了牛大人和馬大人,也不是故意的,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一串潔白如玉的酆都紙錢,放在了白無常早就伸開準備好的手中。
白無常顛了顛手里頭的錢,看了看面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樂道“你啊你,真是鬼精鬼精的。”
“大人謬贊了,謬贊了。”
黑無常冷哼一聲“他本就是個鬼,說什么鬼精。”
長發鬼趕緊又賠一笑,湊到范無救那里,又掏出一串的紙錢,塞進他握著鐵鏈的手里,連聲道“大人說得是,說得對我當然是鬼,我可不就是咱們酆都里頭的鬼嘛”
“呵。”黑無常這才不說話了,面色和緩許多。
牛頭瞪大了眼睛,它簡直不敢
相信自己都看見了什么,甚至,它懷疑自己的眼睛已經壞了,不然怎么會見到這樣惡心又可怕的畫面。
公然行賄,這些鬼,加上黑白無常,把它當成什么了
它的牛頭上青一陣白一陣,牛毛根根豎起,臉大了一圈兒,怒喝道“范無救,謝必安你們當我牛爺是瞎子這里頭明顯有問題,你們竟然敢徇私舞弊”
謝必安笑瞇瞇的“呦,牛頭,這話怎么講啊冤枉鬼可是要進大牢的。”
“你他媽的”
牛頭沖了上去。
就在這時,合住的門突然開了。還是聲音先進來,這聲音聽起來又和氣又溫順,哪怕是說些沒有意思的屁話廢話,也叫人舒坦。
“哈哈哈范大人,謝大人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紀有福大步邁進來,看見黑白無常手里拿著的東西,瞳孔一縮,再看見牛頭馬面,腳下一軟,暗罵自己今天倒了血霉,怎么會正巧在今天這個要辦大宴會的日子碰上他們四個
他這么一喊,本來已經準備和牛頭動手的范無救和謝必安停了下來。
這太平樓從建好以后可是收留了許多的孤魂野鬼,那鬼樓里許許多多陪在府君身邊的鬼,有不少都是從這里出來的。不近人情難辦事兒,不近鬼情難活命,他們以后可是還想高升的,不能輕易得罪他。
反正今天也有些賺頭了,還是不要再惹事,給這樓里頭留塊好地。
紀有福這個時候把目光投向了一地的狼藉,裝作驚訝道“哎呀,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謝必安道“沒有,沒什么大事,是牛頭和馬面它們冒冒失失把東西給打碎了,紀老板放心,我一定讓它們賠。”
“你”牛頭踏前一步,踩碎了一塊地磚,兩只眼睛里布滿紅血絲,好似下一秒就要噴出火來,淌出巖漿來。
然后它就可以用這火和巖漿把這些顛倒黑白的鬼給燒死。
馬面趕緊扯住了它,低聲道“牛頭,算了,算了”
“他們可是在”
堂里頭的惡鬼圍成圈,朝牛頭馬面壓了過去。
“算了,牛頭,你不要再大丈夫能屈能伸”馬面見狀更是心急,扯著牛頭往后退。
牛頭甩開它的手,大聲道“我不是大丈夫,我是畜牲”
“而這些東西呢”它指著黑無常,指著白無常和一群群的鬼,喝道,“他們連畜牲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