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可累死我了。”橘非喘成一個鼓風機,“這一定是我出生以后,除了喝奶最使勁的一次。”
“趙兄呢”鄒普勝低聲問道。
“他和牛頭馬面在一起。哪里聲勢最大,哪里就是他們,你自己找吧。”
“聲勢”鄒普勝大驚,“他們打的很厲害么”
“那可不是,都打成麻花了。”橘非心疼地舔舔自己變黑的毛發,“要我說,你還是趕緊操心自己的事,這白燈籠怎么用,你研究出來沒有”
“有些眉目了。”鄒普勝拿起腳邊的燈籠,自言自語道,“它似乎是通過陰氣敲擊來傳達信號的,趙兄燒掉東面那棟樓時,它亮了三亮,也許就是方位的意思,不,仔細一想,也可能是進攻或者突擊等類消息。至于取消命令”
“你快再想想,我先走了。九尾狐她們正拖著一些大妖,我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橘非斗志滿滿,它在武力上實在不行,可幻化之術還有可取之處,魅惑能力不如她們也就罷了,拖住對手總能大顯身手吧
黑色的“圓肥小豬”敏捷地再次跳上屋頂,身影忽隱忽現,很快消失不見。
安靜了幾百年的酆都城經過他們這么一鬧,就像是在冷水中投入了大量石灰,徹底沸騰起來,到處是呼喊聲,數不清的陰兵鬼卒們從本該駐守的城墻邊上趕來,聽從調度,捉拿對于龐大城池而言的那幾個小跳蚤。
鄒普勝左看右看,又等過去幾隊追兵,抱著燈籠躲進了一家空曠荒涼的庭院里。
這里的住戶不知因為什么原因不見了,也許是出不起房錢,也許是已經逃走,總之便宜了鄒普勝。
他一手掐算著,一手并指掐訣,從屋子墻根下的陰暗積水中引出一道陰氣來,咚咚幾聲敲在了燈籠上。
敲完以后,他期待地搬來院中棄置的梯子,順著它爬上院墻,向最混亂的地方看去。
幾息過后,那里雖然還是雜亂,聲音卻小了不少,過了一會兒,傳來幾只鬼大叫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動靜開始后,竟然是直接撤走了。
信號果然有用,調虎離山之計成了
還沒怎么高興,一道雷從天而降,劈在了鄒普勝身邊,來勢突然,嚇得他從梯子上滾下來,栽到了地上。
他一抬頭,雷擊造成的焦黑空洞就在面前,轟然巨響震得他耳朵發麻,腦袋里嗡嗡鳴叫,霎時辨不清方向,看不到東西,手和腳都是軟的,跌坐半天站不起來。
一滴雨突然落在他的臉上。隨著它的落下,更多的雨點下降、串聯、成片,雨幕構成,密密麻麻地蓋住了整片天地。
鄒普勝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濕了,而比這更重要的是這雷和雨代表的意義泰山府君利用他操控酆都的能力出手了。
他一抹臉上的水,苦笑道“朱公子啊,朱公子,能幫的也就幫到這里了。”
剛才還在他手中發揮了很大作用的燈籠,現在眨眼就成了監控的利器,顏色由白轉紅,幽幽散發不詳的光芒。
腳步聲由遠而近,一聲怒喝霹靂般炸裂“府君大人有令,不留活口給本大人撞把門撞開”
“老范,你這樣太費勁,讓我來。”謝必安擠開他,法力凝聚,手中招魂幡刺在門上,如同刺在一張薄紙上。
門破開一個大洞,木條碎片飛濺,散落一地,隔著洞,范無救和謝必安看見了鄒普勝,一齊道“把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