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丹尼這么晚打過來,有事嗎”此時的張榷嶸正在對著酒店房間的大鏡子試演唱會的衣服,冷不丁電話響了,便干脆穿著一身前襟綴著繁復波浪花邊以及周身錯落點綴著閃片的大紅色襯衫,姿勢特別燒包地扭身一轉,愜意地癱到了旁邊的大沙發椅上。
“我想向你咨詢一點東西。”陳柏楊小聲地說。
“哦是不是又有新歌的靈感了哎你之前新作的那首凝望真不錯,我剛剛看到你傳真過來的歌詞了,很適合”張榷嶸侃侃而談了起來陳柏楊這個仔在東瀛碰到了蘇韻之后,靈感簡直是如瀑布一般傾倒的超大流量,這段時間下來隔那么兩三天就有新靈感新曲子。
不過這些新曲子很大一部分都是頗有纏綿悱惻感覺的調調,所以陳柏楊就不敢打電話給蘇韻的契姐妹梅妍霜征求意見,于是就全部往他這個同是男人的好友這里傾倒而來。
想到這里,張榷嶸有些自嘲地在心里一笑如果這個仔知道他那點隱藏得極深的心思,大概就是寧愿被梅妍霜罵或者選擇自己埋頭苦干,也不會和他這么毫無保留地敞開心扉盡情傾訴了吧
一想到這點,張榷嶸的自嘲之笑就變成了不可名狀的苦笑。
無論是怎么樣看,看似口花花實則只有嘴上能說的蘇韻,和從一開始就順風順水以至于由始至終基本沒怎么見過世途黑暗的陳柏楊,儼然是要比他這個屈服于圈中規則與潛規則、炒作營銷假緋聞什么都見識過也使用過,還要爬摸打滾了好幾年才能算是有點成績的失意者老友相襯得多
即使嚴格上來說,他們兩人目前都及不上蘇韻現在的級別但至少,丹尼仔的機會從明面上到暗面上,都要比自己大。
尤其是,丹尼仔當初為了幫蘇韻,在事業的發展高峰期和趙氏簽了長約就算只是丹尼仔那個傻仔一廂情愿,他都會因此而不好意思和兄弟相爭,那就更別說是蘇韻的態度明顯是有點傾向的表現了。
只要他把這份不應該有的情愫繼續埋藏在心底直到它終有一日消逝而去,那么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和感情,就永遠不會有所改變。
不,也許是會有點改變的例如,丹尼仔在多年的努力之下,終于成功抱得美人歸
這樣的話,他就能和那些不應該有的情愫和念想,正式來一個告別了吧
按捺下心底忽然浮起的刺痛,他靜靜地聽著電話對面絮絮叨叨地說完最近的情況,沉默了一會,便強制自己揚起一邊嘴角“如果言語難以表達的話,你不妨試試用感情和行動。”
“你這是什么意思”陳柏楊疑惑地問。
“我記得吧,我初戀的時候,那時才十幾歲,不同你咁晚熟別忙著辯白,我又沒講錯”張榷嶸厲聲警告了一句,這才繼續說了下去,“反正呢,那種感覺就是,很多時候你不需要說話,光憑動作,甚至只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
“所以,就很自然而然的,親吻,乃至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你不要怕羞,就算怕羞也得給我認真聽下去,不準把電話拿開”
“我沒有”陳柏楊下意識地一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梗著脖子語氣僵硬回了一句。
“嘖,認識你那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張榷嶸嘖了一聲,隨后繼續說道,“不過講開又講啊,以今時今日的社會風氣,像你這種二十五歲都還沒拍過拖的男仔,簡直是可以說是差不多要絕種了好了好了別再辯駁了,緩一下就好了,時間不等人,我繼續說一下我的豐富情史”
雖然自己以前也一直都是被甩的那個,但這是完全不妨礙張榷嶸懷著復雜無比的心情,和好兄弟吹噓起自己的“多年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