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后,瞎子的第一句話是要是這樣,那價格可就得重新談了。
聽了這話,我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瞎子這么說,等于是這件事已經拍板了。
早在王希真和靜海出現在臨市醫院的時候,我就隱約想到兩人不會無緣無故對我的事那么關心。
事實證明,兩人的確是有所圖。
王希真說的很直接,要讓我和他們一起,去東北的一個廢礦坑中尋找一樣東西。
聽上去很簡單的一件事,但雙方心里都清楚,那絕不是下去拿東西上來那么容易。否則他們也不會把瞎子這個風水大咖請來了。
要按瞎子的性子,是絕不會接這樣的買賣的,他和我一樣都是小富則安的人,絕不會為了錢去冒險。
但他和竇大寶都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即便現在走出去,過后也還是會聯絡王希真他們。
因為,我實在有著非去不可的理由。
一是必須要替那個女人解降,再就是靜海所說的極陰生至陽對我來說實在太意味深長了。
我問靜海“為什么要讓大寶去”
靜海和尚嘿嘿一笑“你不會不知道他的眼睛和別人不一樣吧他能看到的,連你都未必能看到,帶上他,找到那寶貝不是更多了三分便利”
竇大寶眼珠轉了轉,小聲跟瞎子說了兩句。
回過頭來對王希真說“給他多少錢,就得給我多少。”
“沒問題”王希真爽快的答應道。
王希真財大氣粗,所有準備事項都由他去安排,而且他和靜海會提前去目的地做些準備。
臨行前的這段時間里,我聯系馬麗,提前結束了孫屠子的實習期。
還有大雙,我沒有猶豫,直接在他的考核表上批了合格。
這絕不是徇私,恰恰相反,讓他通過是因為他并沒有把私人感情和工作混淆。
經過四個半小時的飛行后,航班降落在鶴崗寶泉機場。
出了候機樓,王希真派來的車早已等在那里。
司機正幫著我們把行李放進后備箱,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大墨鏡的家伙突然像貓一樣的從旁邊躥出來,一頭鉆進了車里。
我和瞎子、竇大寶面面相覷,來到車門旁,就見棒球帽已經鉆進后座,抱著肩膀臉沖著窗外,就好像她本來就坐在那里一樣。
“你怎么跟來了”竇大寶第一個叫了起來。
直到棒球帽裝不下去,回過臉,摘下帽子露出油光光的大背頭的時候,我和瞎子才反應過來。
“潘潘,你”我瞪了竇大寶一眼,知道說什么都晚了。
百分百是竇大寶把我們這趟出差的真正目的告訴了潘穎。
這個大背頭本來就是無法無天,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竟然喬裝打扮偷偷跟來了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不請自來的神仙一旦來了,再想讓她回去可比登天還難了。
果然,潘穎完全開啟了耳朵選擇性失聰模式,只要是關于不讓她跟著摻和的話,一律被她屏蔽了。
最后這貨居然扮起了委屈“你們都坐頭等艙,我擠了一路平民艙還是自費,你們還想我咋樣”
說著,把大背頭往竇大寶肩上一歪,“我這不是不放心這二貨嘛。”
竇大寶一臉漲紅,我和瞎子相對無語。
當晚,我們在王希真安排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離開鶴崗,趕往目的地。
經過三個小時的車程后,汽車開始進入了山區。
很快,公路到了盡頭,又開了將近一個鐘頭的山路,車子終于沒辦法再往前開。
我和瞎子都已經看過王希真給的手工繪制地圖,知道接下來的一段路只能靠步行。
下車前,我轉頭看向潘穎。
不等我開口,她就拉開另一邊的車門跳了下去。
無奈,幾人只好下車,開始分配自帶的一些裝備物品。
王希真事先已經和我們確認了路線,并沒有派人來接我們。
四個人按照地圖和羅盤的指示在山林中穿梭。
這時潘穎才問“這還得走多遠啊”
我說“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起碼還得倆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