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屠子這么說的時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去孫家樓時,在四嬸子家的大槐樹下,看到人皮的事。
然而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剩下的兩幅畫徹底勾住了。
這兩幅畫中的場景不再是這間破屋子,而是在一棟看似樓房的建筑前。
畫里已經不見了瘦高個,只剩下另外四個人,但更讓人詭異森然的是,畫中的女人是橫在建筑前,胸口的位置赫然插著一把刀
最后一幅畫和倒數第二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棟建筑的門打開了
“把心放回去吧,沒人惦記你的房子”
孫祿斜了呂珍一眼,使勁抹了把臉,問我“你覺得這些畫是什么意思”
我搖了搖頭,看著最后兩幅畫,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向呂珍問道“你知道這最后兩幅畫里是什么地方”
呂珍咬了咬嘴唇,冷冷說“裝模作樣,明知故問”
“這就是那棟老房子”至今為止,我還沒真正進去過所謂的徐家老屋,但從呂珍的反應看來,我似乎沒有猜錯。
孫祿說“照我看,這畫里畫的,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先是把丁斜楞殺了,把他的皮披在你身上,然后到了你家老屋,再把某人給殺了,當成祭品祭拜供奉。屋子的門打開,或許就意味著,把某人做成供品后,咱就能發現你家老屋里到底有什么了”
他一貫是眼里不揉沙子,呂珍已經引起了他的反感,所以才會說的這么直接,而且說到把人殺了當供品的時候,咬著牙加重了語氣。
“你們夠了”呂珍沖到我面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大聲吼道“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你們做什么都沒有用我說過,房子已經賣了,你們這么做沒有任何意義,根本嚇不到我的”
我被她震得耳朵疼,卻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將她扯到一邊,驚恐的看向丁斜楞。
畫中的預言如果是真的,丁斜楞這會兒不是應該被殺死剝皮了
孫祿顯然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我腳畔的影子。
丁斜楞沒有任何異狀,反倒像是完成了使命似的,裂開滿是胡茬子的嘴,沖我“嘿嘿”傻笑。
“影子沒動靜。”孫祿的聲調十分的怪異。
“不然呢”我橫了他一眼“你還以為,影子會持刀行兇”
“這可說不準。”孫祿指指我的背包,干張嘴不出聲,“包里可有刀”
“屁影子要是能拔刀殺人,我特么不用混了”
我揮手制止還要糾纏的呂珍,想了想,走到一邊,抬起左手,對著佛珠小聲問“大師,這件事你怎么看”
不管靜海做事再怎么不地道,但他始終見多識廣。在看到畫中丁斜楞被剝皮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四嬸子家見到人皮的事。靜海同樣跟隨我去過四嬸子那里,或許他能想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然而,我連問了幾遍,佛珠都沒有反應,就好像靜海已經不在里面,佛珠變成了死物一樣。
“你還真是得了好處就翻臉”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我的舉動倒是更加激怒了呂珍,她攥著雙拳大聲沖我道
“別再演了你們兩個大男人,這么欺負我一個女人,不覺得臉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