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云把信紙接過去,看完以后,嘆息道
“和你先前猜測的差不多,不過,多少還是有點出入的。”
我點了點頭。
桑嵐也看了信的內容,顯得憤憤不平,“這個叫鄧勇的劊子手,也沒想做什么巡海夜叉。只不過他老家本就是七河口的,年紀大了,想要落葉歸根罷了。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捐給村民了,那些村民居然還把他真是天理不容”
我微微皺眉,“你別這么躁好不好看仔細了,這個鄧勇,可是咸豐年間生人,你忘了我們看到的那些村民是什么年代的”
桑嵐一愣。
李闖兩手捧著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我說
“你可以再看看另外一張,那上面應該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點點頭,展開了另一張信紙。
同樣的筆跡,開頭兩字卻有些觸目驚心遺書。
雖然只是一張信紙,卻用近乎普通鋼筆字大小的行楷書寫了滿滿一張。
我看的很慢,很仔細,待看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卻是瞳孔驟然一縮。
季雅云和桑嵐是和我一起看的,這時桑嵐也忍不住訝聲道
“這個凌大善人,難道就是凌家的人是鄭月柔的親生父親”
我沒回答她,而是直到把全部內容看完,才緩緩的說
“的確是凌家的人,可要按時間算,那祠堂應該不是鄭月柔的父親建造的,他父親,應該只是在對岸造了間房子,專門照看那龍王祠的。”
我這么認定,是因為遺書末尾的日期,以及當中關于龍王祠的部分內容。
按照鄭月柔現在的年紀推算,建造龍王祠的時候,他父親也就三十來歲左右,那時村民或許還有些守舊,但不太可能對一個年輕人冠以大善人的稱號。
見季雅云和桑嵐眉宇間都透著糾結和疑惑,我想了想,試著分析說
鄧勇是咸豐年間的劊子手,這點毋庸置疑。
他雖不是七河口出生,但退休后,還是秉承落葉歸根的想法,回到了祖籍老家。捐出畢生積蓄,為的是造福鄉里,也為了能夠被村民接納。
他是想在老家聊度余生不假,但應該也是知道行內關于夜叉的傳說的。
所以,他才在死前為自己打造了一口石棺,讓人在他死后,將其殮尸入棺,沉于河口之下。
我抬眼看向李闖,李闖看了看我手上的信箋,說
“李季康就是我太爺,他當初住在七河口,見到凌大善人的時候,就對我爺說此人非是善類”
我問“老人家懂相面”
李闖說“我們李家只專注手藝,但要說起來,當工匠窮其幾代,都干一個行當,那對于其它也有些觸類旁通。那和真正的相術不算是一碼事。”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李家是以泥人泥塑聞名,想要塑其形,先要觀其骨,眼力非比尋常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