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床邊,直接蹲下身往床下看了看,左右一想,起身對胖子說“過來搭把手。”
“干啥”胖子搖搖晃晃走過來問。
“把床板掀開。”
面對我的頤指氣使,胖子很是不忿,但掀個棕繃床板,對他來說也不算事。
床面連帶被褥一掀開,立時就露出下頭的一個樟木箱子。
見箱子上了鎖,竇大寶等人都有些疑惑。
我也沒多說,只管招呼竇大寶過來幫忙。
有如意扳指在,開鎖不叫事。
箱子一打開,除了我,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反應最大的是林彤,她想上前又不敢,只遠遠指著箱子,“怎么可能我昨晚到現在,除了去廁所,吃喝都在這間屋里,尸體怎么會被藏到這里來而且,箱子還從外邊上了鎖”
尸體的確在箱子里,樟木箱子自身體積有限,里面還有別的東西,因此穿著一身壽衣的死尸,被藏在里頭可以說是相當憋屈。
竇大寶到底也算經過事的人,過來仔細看了看,說“就是那老爺子,沒跑了。”
我沖他點點頭,先是把尸體檢視一遍,見死尸兩手相握在一起,遲疑了一下,就直接一只手托起尸體的手,另一只手稍微使勁揉著尸體的肩膀和手肘。
待等稍覺松弛,向下一捋,跟著捏緊了死尸手臂上一條大筋。
尸體的雙手本來攥的也不算太緊,大筋被捏,立時就又松開了些,在手掌下沿露出一截褪色的紅布條。
我抽出布條,收起來,隨即讓竇大寶幫忙,一起將尸體抬出箱子,抬回到靈堂。
早先我一邊求學,一邊在醫院打工,對于僵化的尸體是不陌生的。
所以,只少許費了點勁,就將死尸揉捏松弛,攤平在靈堂之上。
等把偏房的柜子重新上鎖,屋里的一切恢復原樣。我才讓于問事把趙鶴叫進來,由于問事重新主事,替遺體蓋上被褥。
見長明燈重又點燃,趙鶴忍不住落淚“中了,中了。總算是消停了。我去叫俺媳婦進來吧。”
“等等”
我拿出之前尸體手里攥的那根紅布條,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即就著長明燈的火焰點燃布條,甩手丟出門外。
跟著,猶豫了一下,又拿出紅腰帶,同樣引燃后丟進院子里。
直到這時,于問事才倏然瞪大了眼睛
“腰帶是劊子手的那布條,難道是”
“那應該是鄧勇行刑的時候,用來綁辮梢的頭繩。”眼看兩樣東西燒成灰,我長出了口氣,“劊子手的腰帶沾染了不知多少冤孽血債,辮梢紅繩咬在齒間,又何嘗不是浸染了太多無奈同樣是煞物,又盛載了劊子手自身的冤屈與其留在世間,被邪門妖人惦記,不如送還給它們原本的主人吧。”
趙鶴想要開口,被我擺手制止“行了,此間事了,我們該走了。你或許不了解當年七河口的事,于問事可以說給你聽。至于這以后的事”
于問事忙道“龍王祠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點點頭,也不顧趙鶴再三挽留,當即離開本家,和潘穎、桑嵐匯合,一眾人開著竇大寶的面包車,連夜離開了丁河屋子。
車上,我左思右想,拿出手機。
還沒動作,屏幕就驟然一亮,顯示出一行信息上午九點,來鬼山找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